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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糖娟母女二人回到家。

钱糖娟轻手轻脚的去了房间里,看到妹子闭着眼睛睡着,小心翼翼的解开她衣服,撩起衣摆。

看着胸前的痕迹,红的紫的青的,旧伤上落着新伤,还有指印咬痕,还有破皮的地方,捂着嘴眼泪蓄满眼眶,这都是使了多大劲儿啊。

“姐。”钱茹玉整理好衣服,笑着说,“哭什么啊,这又不疼。”

钱糖娟哭嚎着,手上控制力气拍打着她,“你为啥不说啊,为啥不和家里说?他这样对你你咋不告诉我,这么多伤咋可能不疼?!你是不是傻,呜呜呜。”

“这有什么好说的,夫妻间不就都这样么。”钱茹玉安抚着她姐,“好了姐,明正说了他以后会轻点的。”

钱茹玉是真的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男人手上力气大,她皮肤又嫩,也就刚开始疼一会,都是看着厉害。

钱糖娟止了哭声,仔细打量着妹子,发现她不是在安慰自己,而是真的这么想的,瞬间脸色就不对了。

“小玉,你和姐说,他平时对你咋样?”

“挺好的啊。”

“不是说这个。”钱糖娟严肃着说,“你老实和我说,在那事上,他对你咋样?你忘了上次哭着跑回来咋说的了?”

“小玉,你知道吗,那位林医生说你已经有撕裂伤了,伤口再大些都得去医院缝合!”

“你还说挺好,这就是他对你的好?”

钱茹玉提起来显得有些不安,“那种事上,有点…有点霸道。”

又紧跟着改口,“不是,是很强势。”

“有时候我身体不舒服他也要,后来每次都很痛,上次来事了说了也不听,我实在受不了才跑回来。”

钱糖娟神情愤恨得拍她,力度却轻,“你怎么不说?!”

“驴马烂子货!好他个周明正,名字叫的好听,还光明正大,居然是个样子货,狗娘养的,这龟孙儿平时装的人模狗样,私底下居然是这种人?!”

钱糖娟一想到当初她说要给自家妹子介绍对象,又想着年纪小也不急。

这一不急,结果过段时间妹子就和周明正好上了,说是自由恋爱,就找了这么个人面兽心的。

钱糖娟那叫一个恨,只恨不得现在过去把周明正生吞活剥了。

“姐,没事,上次的事后,他已经改了很多了。”

“你别说话,改什么改,狗改不了吃屎。还上次,你身上都来事了他还要顾着自己那二两肉,上次的事儿我就该知道他不是个好的。信了那孙子的鬼话,什么叫情到深处情非得已,这就是个心理变态的。”

钱糖娟怕她不知道轻重,“小玉,你听姐说,这不是正常夫妻间会发生的,他这是在欺负你!”

“你在家待着,我去找爸,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钱茹玉脸上浮现迷茫,是欺负她吗?

她一直以为夫妻之间都是这样,周明正也总是说,这是正常的,夫妻之间的亲密接触难免会有些失控。

他总爱掐她,咬她,力气很大,横冲直撞,让轻一点别那么用力,有的时候她真的很疼,周明正就会笑着说,是不是不爱他才不愿意。

还有最近身上难受,有时候会有脓水会有味道,她一开始也想着要不要去医院看,是周明正知道以后,郑重其事的说,这种病只有坏女人才会得,让别人知道了,她们会嘲笑会嫌弃会私底下议论。

最后他不知道从哪里拿的药,每天给她抹药,但是那种事也不停,甚至有时候还会用其他东西……

仿佛想到了周明正不带感情阴冷的审视着她,像在打量物品,黏腻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冰凉的触感在身体里……

钱茹玉忍不住环臂抱住自己,两行清泪从脸上滑落。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原来这是不对的,是不正常的。

话说得狠,等真的走出家门,走在路上,冷风一吹,钱糖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爸身体也不算好,这能怎么办,都结婚大半年了,要不就让小玉一直在家里住着吧。

……

林言青该说的说完就去许大爷家了。

之前她还想,新婚夫妻能有的烦心事无非也就是和怀孕相关,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回来了,什么事啊?”佟佳问道。

“小青回来了啊。”许大爷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听到动静坐起身来,正要继续躺下去,敲门声又响起来。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又是谁。

“钱同志。”还是钱喜妹。

钱喜妹一进来,就带着哭腔扑跪在许大爷脚边,“许大爷,你帮帮我们吧。”

“这是做什么,你这孩子,先起来。”佟佳和林言青一人一边把她扶起身来,这大家怎么动不动就爱跪啊。

许大爷收了扇子,站起身来坐到椅子上,“好孩子,你慢慢说,大爷能帮的都帮。”

许大爷也算是看着钱喜妹长大的,当初钱刚在纺织厂做技工,他在保卫科,两人慢慢熟了,既是邻居也是朋友。

后来他跟着儿子住进了政府大院,钱刚那老小子也沾女婿的光住了进来。

说起来,老小子也是好运气。两个女儿,倒也不是瞧不上女娃,就是时下人觉得没个儿子死了都没个摔盆的,老了无依无靠。谁能想到,娟儿这姑娘争气,自己考进了纺织厂,厂里大姐喜欢她,给介绍了个对象,这对象不仅人有本事在县政府上班,家里开明儿子还多,硬是把女婿当成了上门女婿!夫妻两个跟着老丈人住,还让小女儿跟着姓了钱,提起钱刚的大女婿,凡是认识的人,都得夸一句好。

这要真有事,怕就是喜妹她小姨,那小丫头玉儿。

“大爷,你帮帮我小姨吧。”钱喜妹刚才在门外听到了她妈和小姨的谈话,具体的她不懂,但是她听清楚了,她小姨身上有伤,是小姨夫欺负她小姨!

“大爷,你帮帮我小姨,她身上有好多伤,是我小姨夫弄的。”

不对,不是小姨夫,这样的人不配做她小姨夫!

“咋还有伤?他动手了?”许大爷见过不少男的动手打老婆的,要他说,打老婆的男人那就不是男人,窝囊废只会窝里横。

“不是,没打,哎,就是,就是…”钱喜妹只模模糊糊有个概念,真要说又说不出来,求救的看向林言青。

“不是动手打人,是在夫妻事上手段粗暴造成的伤。”

“这…”许大爷缓了一会才理解过来,“这不是欺负人么。”

“喜妹,你姥爷知道这事吗,你们家是咋想的?”

“我妈去找我姥爷了,我不知道,大爷,你能让许叔帮忙把我小姨夫,不是,把周明正抓起来吗?”

“孩子啊,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夫妻事,说到底是家事,公安局他不管这个,要是动手打人还能关进去呆几天,这种,没法啊。”

像那乡下老爷们打媳妇的,最多是找到村里管事的辈分大的上去说几句,再不就是自己娘家硬气,娘家兄弟带人打上门去。

这种夫妻关起门来的事,到哪里它都没地说啊。

啪嗒啪嗒。

钱喜妹的眼泪大颗大颗落在地上,“肯定不会让我小姨离婚的,那个畜生,这么欺负我小姨。”

虽然说起来这只是钱喜妹小姨家的私事,但是涉及到性暴力,总是让人无法置身事外。

不是只有肢体上的拳打脚踢才算暴力,语言上的暴力是侮辱,情感上的漠视是冷暴力,还有不为人知数不清的和性有关的暴力。

“我宁愿他打我的脸,他打我的地方我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