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楚经世他们前几天就出发了,走路子买了卧铺票,虽然能舒服一些,三个老人坐几天几夜卧铺下来也有些受不了。

杨杭菊儿子安排了人来接,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索性林言勇就带着楚经世夫妻二人在县城招待所住了一晚歇歇脚。

林戎生夫妻两人忙得走不开,又不放心,特意拜托了侄子。林言勇在运输队之前跑得单子多,知道他们过年要去乡下,年前就没接任务,也幸好带了一个大小伙子,不然光是老人们还真应付不来在火车上挤上挤下。

今天早上才坐着板车来到队里。

楚经世他们在村里人带领下来到卫生室,也不出声,就站在门口看着林言青给李婶儿扎针。

一旁站着的孟义英在他们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动静,见前边是大队长带着,几人来了又不作声观察,以为是来看病寻医的。

现在听到林言青称呼,一个激灵,立正站好正色肃立,脸上笑也收了起来。

林言青收了针,带他们来到旁边屋,拿出杯子倒热水泡茶,“姥姥,姥爷,坐,你们喝水。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提前去接你们啊,累不累,路上辛苦了吧。”

“说那些干嘛,这不是有我在吗?”林言勇欠揍的说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来,再给哥倒点,坐牛车颠死我了。”

“辛苦小勇了,一路都是这孩子照顾我们。”李香远慈爱的说着。

“姥姥见外了不是?这么说是不拿我当外孙子看,要是恒哥在您肯定就不这么客气了。”林言勇耍宝。

“好,姥姥不客气,我拿小勇也当亲外孙看,和小恒一样。”

李香远摸着小孙女手,“来乡下累不累?”

“不累。”林言青想到最近魂不守舍的白老,“姥姥,你是……”

“等会儿姥姥给你说。叫他们晚上过来一起吃饭吧。小青,你这边方便吗?”

“方便的,我等会去叫。”林言青不假思索的回,卫生室现在是孟义英在住,李婶儿为了方便除了扎针的时间都是在钱茹玉她们那搭伙,两间屋子钱刚和杨叔卫住一间李婶儿和钱茹玉她们几人挤一间,八天的扎针现在也就剩一两天了。

“刚才那位男同志?”楚经世在部队多年,对当兵的再熟悉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来看病,没事,他是我哥战友。”

四舍五入,当兵的彼此之间都是战友没毛病吧。

楚经世点头,只是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等傍晚,天色暗下来,林言青带着白行简来到屋里。林言勇不见外但是极有眼色,见小青姥姥像是有事要说识趣的避开。

从知道可能会来那天,白行简心里就像揣了兔子,忽上忽下没个实,确定过年的时候真的会来,近乡情怯又开始怀疑起真假来,多年没有消息,突然就找到了,是真的吗?

现在进了屋,看到李香远的面孔,白行简手在身前颤着。

像,也像。林言青是五官长得神似他母亲,那眼前这老人细看五官哪里都和他母亲不一样,但是打眼一瞧,就是能知道这是他母亲的亲人。

血浓于水血脉相连,是亲人间说不上来哪里像但就是一家人的长相。

李香远的激动也不少,她家里就两个孩子,她和姐姐。在她还小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在沪上,姆妈总笑着说,“小舒,要照顾好妹妹啊,看好囡囡,我去给你们端甜汤。”

姐姐人小鬼大,总会在这时候,偷偷带着她藏在花园假山、草丛、大树背后,姆妈端着糖水出来,就要开始喊,“去哪里了啊?调皮蛋们。”明明她们的衣服裙子就露在外边。

李香远眼泪流了出来,“来,好孩子,过来让小姨看看你。”

白行简的长相融合了父亲和母亲,眉眼肖母,李香远看着,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年少时姐姐狡黠的眉眼。

“你母亲……”

她们在战乱时仓皇出逃又走散,幸好父亲先见之明把东西一分为三,她靠着那些东西走到了邻省,后来又兜兜转转遇到了老楚。

这么多年过去寻不到父亲和姐姐一点消息,心中也早已不抱期待。没想到上天垂怜,在她垂垂老矣早就放弃的时候还能有姐姐的消息,还能见到姐姐的儿子。

“我母亲她早些年身体不好去国外治病了,现在人在国外。”说这些的时候白行简声音压低了又压,找到母亲记挂了半辈子的亲人却又相隔万里。

“好,好,好。”李香远接受良好,还活着就行,活着的人总能想办法见到。李香远很快精神了起来,“小白,我是你小姨,这是你小姨夫。”

“来,小青,这是你姨舅。”

两位长辈顺利相认,年三十悄无声息也到了。

“来,咱们一起碰一个。”林言勇举起装着青梅酒的杯子示意。是做药酒那会儿林言青就地取材拿山上的青梅杨梅发酵泡的酒。

白行简认了亲以后来这边也不勤快,那么久都熬过来了,现在找到亲人更要小心注意。

林言勇是个自来熟,来乡下短短几天,和张国华、孟平混了个熟,他俩在知青点也孤单就直接把人叫过来一起过年了,孟义英不请自来。

楚姥爷两人年纪大了吃了饭去歇息,林言勇直接跟着张国华他们去知青点不醉不归。

现在桌上只剩下林言青一杯一杯喝着青梅酒,孟义英灯下看美人越看心里越美,这四舍五入不就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过年守夜吗?

“林医生,你等会儿有什么安排吗?”孟义英忍不住出声问。

“嗯?”林言青隔了好几秒才抬头,这一抬头,就能看出来小脸上扑了一层粉色,眼里虚焦。

孟义英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咂了咂嘴,青梅酸味冰糖甜味细品才能尝到一点酒味,这就是度数不高的果酒,劲儿不大。

那就是酒量浅了。

“唔,还要。”林言青倒酒,没倒出来,举起坛子摇晃,半晌,滴下来几滴。

“行了,都喝醉了还喝,小酒鬼一个。”孟义英接过坛子,想把这小酒鬼也接到自己怀里来,按捺着只两个手指头搓着。

“那边药架子上还有,要一瓶。”林言青抬起脸,眼泛水光,专注又期待的看着。

拒绝不了。

孟义英闻言照做,拿了一瓶最小的,给她倒了一小口。

“只有一口了,再没有了。”

林言青珍惜的喝完,撇着嘴,“不好喝。还要。”

“不好喝你还要啊?”孟义英怕自己招架不住又心软,直接举起小瓶子一饮而尽,确实不好喝,一股药味,还有点腥。

“没有了,你看。”倒扣瓶子逗她,心痒难耐还是伸出手在她毛茸茸的头上揉了几把,“好了啊,言宝乖,酒喝完了,该睡觉了。”

目送林言青晃悠着走回屋关上门。

还行,能走,还知道关门。

孟义英简单收拾一下桌子回卫生室去了,晚风一吹,心里的燥热才褪去了些,怎么能这么可爱,乖乖。

孟义英枕着双手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想着喝醉了会不会难受,一会儿想着要不要给她送个解酒汤,心绪起伏得厉害。

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打算再去看看。

“唔。”打开门就撞上了人,正是去睡觉了的林言青,眼疾手快把人接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你怎么进来的?”没记错的话他可是锁了院门的。

“走进来的。”林言青按了一下跳跃的太阳穴,头有点晕。

在月光下仔细看着人,从上到下。

“美男,当赏。”

都是些什么呀,臭丫头。

孟义英抱着胳膊,靠在门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姑娘打算做什么。

林言青不满他退开,上前一手挑起他下巴。

扑通,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