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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絮颖看着他的身影快速走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咬着唇,心里酸涩。

小时候大家都是在一起玩的,虽然他们不喜欢她嫌她年纪小嫌她总哭,但小少年们嘴硬心软,每次还是会带着她一起出去调皮捣蛋。

直到上了初中,严嘉应突然一下子长大了,不再爱玩也不跟着他们胡闹,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好孩子好学生,和李竞伟和那些其他混小子们不一样,清俊沉默稳重,有了少年模样。

可能是盛夏风吹得少年白衬衫衣摆翻飞,也许是沉默着受家里长辈所托来学校门口接她顺路回家,吴絮颖的少女情思就这样挂在他身上。

但是总是这样,只把她当小妹妹,还是小时候那个小哭包一样,有关心但不多,更多时候就和看院子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明明,她也长大了好吗。

吴絮颖伤感了一会儿她艰难的感情之路,也抛在脑后了。

“林医生,有个事您看能帮忙吗?”吴絮颖做贼一样把门关上不算,还拉着林言青进了屋,“我有一个朋友,乳房上,嗯……,长了小瘤,你有办法吗?”

林言青不可避免的视线不受控制下移,我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

吴絮颖顺着她的目光,“哎呀。”手抱胸,脸羞红,“不是我。”

“真不是我,都说了是我一个朋友。”吴絮颖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病例诊断,患者姓名涂黑了,“皮肤乳头状瘤,2.5cm。”

“我听李哥说,你是通讯兵,那你朋友为什么不去医院治啊?”不管是当兵还是能住在大院和李竞伟、严嘉应他们从小认识,都应该不缺医疗资源吧。

“她不想做手术,做手术动刀的话会留疤。我们是无意中打说你的,中医,女医生,这不是巧了吗?你有办法吗?”

林言青又问了一下长出来多长时间疼不疼,质地软硬,确定是较小的良性瘤,可以用针法烙割排脓。

“可以。”

“真的假的?”吴絮颖眼睛一亮。

“但是我最近没有出远门的打算,要她来这边才可以。”

“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林言青摇头。

吴絮颖低落下去,这状态和刚才不高兴的追风也没两样。

“你朋友这个,按你说的,疼痛了一段时间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质地柔软,如果她真的没有时间来这边,可以等过年的时候我应该会去京市到时候京市见。或者你们也可以再找一下其他人。”

“不用,就你。那我回去和她说,现在离过年也只有几个月了。”

吴絮颖换了地方睡不着第二天一大早出去了,美其名曰感受乡村的空气。

“噔噔噔,看这是什么?”献宝一样把手里篮子放下,一块块摆出来,“看,糕点,和我们在县里吃的是不是很像?”

“今天早上我在村里逛,遇到了一个姑娘大早上背着筐,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本人灵敏的鼻子一下子就闻到了,这是什么,这不就是糕点的香味吗?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下,那姑娘就卖给我了。”

吴絮颖拿起一块,美滋滋的吃着,“这和咱们在国营饭店吃的比起来也不差什么了。这个还更好看了。”

林言青尝了一块,味道八九不离十,不过一个是方形一个别出心裁做了花瓣形状。

几个人在这吃着糕点,帮忙搓着药丸。

“咚咚咚。”

“这位同志,这些糕点用不了这么多,我来把多的钱还你,还有,这篮子你需要吗?不需要的话我能不能带回去。”扎着两个松散麻花辫的姑娘笑着问。

“啊?不用,给你你就收着吧。这篮子不用了,你拿回去吧。”吴絮颖把篮子递给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

“那哪行,自家做的吃食,不值什么钱。”

“我叫田小园。”田小园把钱一把塞到吴絮颖手里,把篮子挎到臂弯。

“林医生,还有拉肚子药吗?给我拿一点。”

等人出去了,吴絮颖还没反应过来,“她这是……早上说好糕点那钱买的,现在怎么又把钱还会来了?那东西都吃肚子里了?”

“别管了,她不要你就收着。”李竞伟沉声说道,“有点奇怪,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什么呢,你怎么把人想这么阴暗。”佟佳手上去就是啪的一声拍他胳膊,“她不是都说了自己家里做的吃食,估计也是不好意思收钱。”

林言青倒是和李竞伟看法一样,感觉还钱是假,过来看才是真。就刚才说几句话的功夫田小园错眼间不经意不知道把院子里几个人打量了多少次。

出声问,“怎么回事?我怎么之前没见过她?”

“我知道我知道。田小园是村里田老蔫家的,就在你去县医院后不久,他们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闹了一通,然后就分家了。听村里人说,就是这姑娘闹起来的。”

“哇塞,那她也挺厉害的啊。”吴絮颖听得入迷。

“据说是秋天天气冷着凉发烧了家里不送医院也不给看病,烧了几天自己扛过来了,醒来就逼着爷奶把家分了。”佟佳说起八卦来眉飞色舞,何况现在还有了捧场的人,“她家隔几天就要闹一次,田老蔫老婆就是她奶奶,有时候是去已经分了的自留地里揪菜,有时候是骂丧良心在山上找到东西不孝敬老人。”

这边在说,另一边田小园走出卫生室,忍不住回头去看,佟佳面色红润,吴絮颖在一旁专注的听着神采飞扬,对上林言青的视线,冷淡的锐利的好像能看透一切。

田小园一愣,头也不回走了。

不一样了。

前段时间发烧一觉醒来,她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三十年前!

做梦一样,但是不管怎么难以置信,都是事实,她真的,回来了。

家里父亲的老实母亲的懦弱爷奶的偏心大伯一家的欺压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样,但是她不会再傻傻的,以为只要听话做好事情就能得到家里人的关心,不会因为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失去理智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傻傻投入进去。

想到上一世,在家里被欺负的她,遇到别人微不足道的几句关心,掏心掏肺死心塌地的做了一辈子老黄牛,结果呢?

只要你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没有人会记得感谢你的付出,在一日日的享受中逐渐以为这都是你应该做的。

不过,她记得,上一世这会儿,叫佟佳的知青,因为下乡后落水很早就去世了,赤脚医生是田根生那家伙,因为用药不当给人治坏了病最后灰溜溜又不当了,队里也没有养兔子办药酒厂建小学。

今天这位吴絮颖同志,好像是哪一年来的来着她忘了,只记得对那位严知青死缠烂打无理取闹即使穿的衣服都很洋气也像个泼妇一样闹了一通就回去了。

这些都不一样了。

她要想办法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