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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你个龟孙子!”孙翠花从炕上跳起来就要再收拾他,“谁也别拉我,我今天就替他爹娘教训教训这蠢蛋,脑子里装了多少大酱才能说出这种屁话来!”

田拥粮田拥福田拥军兄弟三个也生气得攥起拳头来,怒瞪着他。

田拥军脸上的平静早不见了,怎么也想不通儿时一起玩耍的伙伴现在会变成这样,“大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爹头上因为那一砖头脑袋里边出血,是找医生冒着风险在头上开刀做手术万幸才没事的。”

“和这种人说什么话!就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来,头被砸出血动手术的是我爹,凭啥你说不报公安就不报?”刘淑芳讥讽。

“叔!对不住,我知道这事是我们不对,要是您真出了什么事,我肯定半个字不提该怎么样怎么样,但是……”田大河抬起头看着大队长。

刘淑芳:“你什么意思啊?没事是我们运气好,合着没事了就完了?”

“老大媳妇,让他说。”大队长沉声说道,“大河,打伤我的人现在还没找到,为什么不报公安,你给叔一个理由?”

是啊,人家还给你戴了绿帽子呢,现在在这为他求情是怎么个意思。

刘淑芳几个人眼神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

田大河显然也不好受,咚一下,直直跪在地上,“叔,婶儿,我对不起你们。冬梅她怀孕了,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

“要是报公安的话,公安来了一查,冬梅和那个人肯定要被他们当耍流氓抓起来,我……我就这么一个孩子。”

“求你们了。”田大河说完结结实实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你先起来。”大队长又拿起他的烟枪,不过现在被管着不能抽只是拿在手中做个样子。

“叔—”田大河满怀期待看着他。

“老头子。”

“爹。”

屋里众人反应不一,真要因为这个忍下这口气?

“大河,叔问你,你确定那孩子是你的吗?”

田大河想到他和刘冬梅结婚四五年了,一直没有孩子,去医院检查过说他们两个都没有问题,医生直说放平心态。

之前又攒钱买了林医生那个药酒,效果很好,要真是算起来的话,就是那段时间怀上的也对得上。

想到刘冬梅知道怀孕后又哭又笑,抱着他连声保证没别人,和那个人是村里人误会让她相信的话,还有他们结婚这些年相处的点滴,当初相看时一眼就看到的在河边端着衣服羞涩冲他笑的姑娘……

田大河喉咙滚了滚,哑着声音说道,“我信她。”

抬起头,说服他们也像是说服自己,“叔,我信她。求你了。”

又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头磕下去。

屋里没人说话,都看向大队长,这才是他们的一家之主。

“你起来吧,叔应了。”大队长缓慢的说道。

“谢谢叔,是我对不住你,我混蛋。”田大河红着眼睛,再不敢抬头去看,“叔,我,那我走了。你保重身体。”

田大河低着头出去,依稀看到走出门的时候抬起袖子擦眼睛。

孙翠花:“老头子,就这么算了?”

“唉,算了吧。大河那孩子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重情义,要是他媳妇真怀了,报了公安两个人得定个流氓罪,批斗去农场,一通下来孩子肯定保不住。咱不为了别的,就当为了那孩子积福吧。”

田拥军抬眉,“您倒是大度,被人开了瓤还能轻拿轻放,宰相肚里能撑船,不愧是大队长。”

“臭小子说什么呢,你爹我惹你了?那你说咋办?孩子都跪下来求我了,这么多年大河就和我亲侄子一样,我还能看着他断后不成?”

“您把人家当侄子,人可没把您当亲叔。再说了,这是不是他的种还不一定呢,就算是,这个没了不还是能再生?”

孙翠花也跟着说,“三儿说的对,我一想到你在医院住了那么多天,揪着心提心吊胆担心受怕的,他轻飘飘一句媳妇怀孕了就算了,这刀子割的不是他的肉啊。”

大队长摆手,“你们也别想了,人没事就行了,受气什么的这就当无妄之灾了,也算全了我和他爹的情分。”

“三儿,你回头也和战友说一声,就算了。”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大队长喝粥,为了补充营养最近这些天煮的都是半稠的大米粥,不下地干活这种伙食是顶好的待遇。大队长喝了一大口,忍了又忍,看着碗里的大米,还是艰难的咽下去了,瞅了不动声色的老婆子一眼,自己拿了碗掺水喝完了。

下午吃饭的时候,大队长单独吃苞米大米两掺米饭,半海碗饭饭上盖着菜提前盛好,小孩子再懂事也会馋,索性单独做出来放好另开来吃饭眼不见为净,大队长吃了一口,实在没忍住,“老婆子,今天这饭是不是盐放多了?我尝着怎么有点咸是不?”

“是嘛,那不是正好,咸不汁的不正合你胃口。”

“我啥时候爱吃咸的了?”

“我以为你爱吃啊,不然怎么闲的还管别人怀孕操心传宗接代。”

“噗嗤。”不知道屋里谁笑出声来。

小康从碗里抬起头,奶声奶气的问,“奶,爷爷爱吃咸的啊?”皱着眉头,“盐不好吃。”

“别管他,吃完饭奶给小康吃糖好不好,甜滋滋的。”

“好!”小康喜欢吃甜的,糖好吃。

大队长搭话,“别给孩子吃太多糖。”

“吃你的饭去,实在闲着没事干去找个庙把佛像搬下来你坐上去,咱家还出了个大善人呢。”

得,这是对着他有气,还是不自讨苦吃了。

大队长讪讪埋头扒饭,一天下来灌了不少水,真咸啊。

*

田佣军骑上车又去县城,这算什么事,憋屈死了。

找战友说了情况,“你说这算什么事?提起来就窝火。”

“我当时也就是随口提一嘴,乡下宗亲关系亲戚连带,大事小事都是自己解决,报公安的少,不过叔叔这伤算起来也不轻,真要报公安也说得过去。”战友劝道。

“算了,我爹当了这么多年大队长估计本来也在纠结吧。”

只不过他爹答应了不报公安,不报公安就没办法了吗?未必。

“你私底下帮我找找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田拥军骑着车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盘算着之后再去找谁,先找到人,再盯着,百密一疏,公社的二流子和有夫之妇纠缠,就这人品不信身上再没点其他事。

好像听到前边有争执的声音。

脚下加速蹬车,等到了前方,田拥军当兵的侦查能力和经验,判断出方向骑着车过去。

路边不远处树林,这边本来就只修了一条路,路旁栽着树,还有自由生长的各种杂草灌木,郁郁葱葱的林中越靠近能听到的响动越大。

田拥军把车停在一旁。

“赶紧的,有多少钱麻溜的拿出来。”

“大哥,我不认识你们啊,我……我没有钱。”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行,没钱是吧,那就别怪哥几个了。咱们也都还没娶媳妇呢,今儿也当回新郎官。”

“你……你们,别过来。”

“啊!救命!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