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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看林言青治疗柳拐子病做手术,白行简受益匪浅,他一直是个中医,思想也都是正统的保守温和循规蹈矩,可见了这么多手术,看那些人从瘫在炕上被人推着到自己一步步慢慢走着,什么方法只要能治好病就都是好的。是他固步自封了。

白行简也不失落,他老了,当了一辈子的中医大夫,想不到不会这些没什么丢人的,活到老学到老。

现在跟着小辈学习讨教也不丢人,找到了家人,身体也还行,最近可能心情舒畅感觉骨头都硬朗了,多学点,趁现在还耳清目明,能拿得起针,手也不抖自然拿得起手术刀。

学医的,就没有不盼着自己医术进步的。

“舅爷,怎么了?”林言青正在看手中的病例,听到白行简的叹息。

“羡慕你们年轻人啊,舅爷一把老骨头了,脑袋动的也慢。”白行简感叹道。他现在想把西衣捡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到底是年轻时自视甚高,瞧不上洋鬼子的东西,总觉得他们哪不舒服割哪里,简单粗暴。也有儿子出国留学的迁怒在吧。

白行简拿来讨论的是食管烧伤后的治疗,这种如果要手术的话在现在没有胸腔镜等微创技术的条件下只能是一针一线的大开口缝合。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分开各自去忙了。

到了九十月份,也到了土豆收获的时间。

带上铁锹犁耙篮筐,去刨土豆。土豆因为产量高味道好,既可以蒸着煮着做主食可也以炒炖烩做菜,主食当得,蔬菜当得,还是各自烩菜炖菜里不可缺少的配菜,软烂又入味。

家家户户都会种,春天播种秋天收获。

到了地里,一个人在前边用犁杖把垄豁开,后边跟着拿筐的把露出来的土豆拾起。全部收完后再用耙子找一遍,仔细扒拉,看有没有遗漏的。

“这几天都辛苦点,咱们赶紧把土豆起出来,别赶上过两天又下雨了,可不能让土豆烂在地里。”

前边的人扶着犁杖不停歇走着,后边跟着背着筐的撑着袋子的,一家人都在认真的干活。

犁杖翻过的土地散发着土腥气,一颗颗圆乎乎的土豆争先恐后露出面孔来,敞着怀躺在地上等待人把它拾起。

“娘,我肚子疼,哎呦,我去上个茅房。”半大的孩子弯腰在地里干了半天,腰酸背痛,身上手上都是土,感到累了可又不好意思明说,只找个蹩脚的借口去歇会儿。

当娘的一眼看穿这小子,弯腰拾土豆,挥手笑骂道:“懒人屎尿多,早点回来。”

一鼓作气把地里的土豆都起出来,带着筐、篮子、袋子,把里面的土豆倒出来,堆在一起堆成小山,稍微拍打下去掉多余的泥土,放入地窖。

晚饭自然是新收的土豆,富裕些舍得的人家放了油炒土豆丝,或者土豆和面粉一起摊成土豆饼,一般些的便把土豆和豆角白菜一起炖了,还有孩子们拿着家里的土豆三两个和伙伴们找个土堆扒拉柴火扔进去烧土豆,撒点盐巴也好吃。

林言青在卫生室送走来看病的人,歇下来拿了药给追风涂上。

自从先后作为知青模范、治疗方法得奖上了报纸后,林言青的名声传开,来看病买药的人变多,也要推出新药来。

林言青现在给追风抹的就是最近又改良过的祛疤药,追风时常上山,因为服用过一些药剂身体素质得到改善,狗胆包天,整天在山上撒欢儿在山上疯玩,见了大型动物也敢去厮斗,平日里大小伤口不断。林言青索性先在狗子身上试试改良后的效果。

等会计家的吕婶儿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林言青正细致的一点地方不落在给追风抹着什么东西。

“这是干啥呢,得藓了?”吕婶儿问道。

“没,皮外伤,我给上点药。”林言青抹完最后一点,起身,看向来人,“婶子,今天怎么过来了,是身上哪不舒服还是?”

“这狗可真欢实。”吕婶儿看追风涂完药甩甩尾巴跑开夸道。

见林言青不忙了才开口,“我挺好的,是家里孩子,林医生,得麻烦你上家去给孩子看看。”

“行,婶子,那我收拾一下。”林言青答道。

路上遇到了队里的几个婶子,一听是家里孩子耳朵不知道怎么,又是凑热闹又是也想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好回去给自家孩子注意点,都跟着一起。

会计家之前已经分家了,会计的两个儿子大儿子还没个孩子,这要去看的也就是他家二儿子田立学家的孩子。

自来熟的直接走在前边,就往田立学家去,在路口被吕婶儿喊住。

“回来,回来,在我家呢,不去那边。”

“成,还想去立学家让他在学校好好管管我家那皮小子呢。”被喊住的人诧异后也不追问,打着哈哈。这分家了孩子让老两口帮忙带,生病了也不见当爹娘的身影,立学是在学校上课,当娘的整天在家也不管真不知道干什么。怪不得说娶妻娶贤呢,田立学家懒婆娘可真是。

到了家一看,孩子耳朵上边肿一大块,小孩子脸上还挂着泪痕在炕上睡着。

吕婶儿心疼的把脸给擦干,这么多人呼啦啦进来,许是也没有睡熟,小孩子半睡半醒间哼哼唧唧的,吕婶儿半抱在怀中,“林医生,你给看看。”

林言青在看病的时候,几个一同来的婶子们看到小孩子耳朵上肿起来这么大一块,压低了声音好奇问道:“咋样,这是啥情况,咋耳朵上长这么大包,是不让蜂蛰了。”

边上人一巴掌拍她背上,“你老糊涂了,马蜂蛰了是青黑的,这还有脓呢我瞧着。会计家的,这是咋弄的,别是孩子生了啥病。”

“呸呸呸,滴个臭嘴说啥呢,人林医生还在看病呢你倒知道了,孩子脸色好着呢乱说啥。”

吕婶儿摆手不在意这个,队上的人都是老相识,平日里看谁不顺眼别什么苗头都是大人间的事没人会对小孩有坏心思,就是管不住嘴。只看着林言青,见她翻看耳朵,放下手似乎是心里有数了,问道:“咋样,林医生。”

“不是什么病,耳朵发炎了。”林言青简单一句话结束了吕婶儿的惴惴不安。耳前瘘管,也叫耳仓。耳仓位置有些发炎肿起来了。

林言青给开了些消炎药,如果能下去炎症消了就好了,要是还发炎,肿胀位置继续扩大的话可能需要做手术,不过也不是大问题。

“那就行。”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松了吕婶儿才有心思和她们说话。

“也不知道咋回事,前两天孩子他娘过来,看到耳朵上有东西,以为是结的痂还是什么东西,伸手随手就扒拉掉了。

把东西碰掉后,第二天耳朵这就好像肿起来了。我当时还以为是蚊子咬的,还和家里念叨秋蚊子毒得很,擦了点唾沫就没管了。

谁能想到这好像越肿越大,孩子哼哼的哭,还寻思是咋了。话都说不清楚,过了两天才反应过来是说耳朵疼。”

“这养孩子啊就是这样,一不留神就出问题,可要仔细着。”说到小孩难养可就有话说了。

“咋不是,你说咱们那会儿,儿子女儿都养的糙得很,随便喂点吃的一眨眼就长大了,现在生活好了,这些小娃娇贵得不行,但凡变天都要留神,一不注意就是生病。”说话的人想到前几天降温家里孩子感冒拉肚子也是心有余悸。

看到林言青在一旁,拉起她的手就是一顿夸,“幸好有林医生,有啥问题去找人,一看就好,咱这可真是捡到宝了,咋就这么能耐呢。”

林言青:……“也是大家信任,人各有擅长的事嘛,论起做饭缝衣裳我就比不上婶子们。

嘿,怪不得人家上报纸呢,瞅瞅这话说的,缝衣裳做饭有啥难的,大队人人都会,可从人家嘴里说出来好像真是她们的本事一样,这可是主席夸过的上过报纸的人,非但不飘,还耐心有礼貌,和你说话也不敷衍。

“也别说现在孩子娇贵,谁不知道你许老抠给家里人吃去年发了芽的土豆,那大人能吃,小孩子肠胃弱可不就病了。”旁边人毫不客气揭穿她,吃发芽土豆把孩子吃成食物中毒。

“去你的,谁家不吃,我那时那天着急了芽没削干净。”

林言青看完病和这些婶子们告辞,留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调侃闲话家常。

回到卫生室,就看到周国生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