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我要挣钱
“左娜，那个戴文的事儿怎么样了？”
早上上班，左娜在高斌前面停好车。
“我跟他摊牌了，不过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也不是你的钱，你要回来干什么。”
“也是...”左娜自己都笑了。
“对了，王贺一那个案子怎么样？”
“我正要跟你说呢，昨天我去了她公司，发现她重新开始上班了。”
“哦？”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跟我说的时候还挺高兴，我就提醒她注意合同细节，免得被清算工龄。”
高斌点点头：
“那就甭管了，回头跟易帆说一声就行。”
“我明白。”
“嗯，鹅厂要来咱们所拍节目的事基本定下了，我是这么想的，让杜飞宇负责全盘领导，伱具体执行，这也是个机会，等节目拍完，你差不多就可以拿执照了。”
左娜不禁露出笑容：
“终于熬到了，真不容易啊。”
“可喜可贺，记得中午请客。”
“凭什么我请客，难道不应该你请我吗？”
“也行，中午吃什么？”
左娜无语：
“跟这儿等我呢是吧？”
“玩套路你还嫩点，想好吃什么记得告诉我。”
“你也就能欺负欺负我...”
俩人玩笑间上了电梯，到一楼的时候停了一下，正好潘岩和舒一楠等在外面。
“诶？老师，早上好，这么巧。”潘岩有点开心。
“是挺巧。”
舒一楠对高斌没什么好脸色，一上电梯就凑到左娜身边陪着笑脸。
然而左娜不假辞色，反而有意无意的靠到高斌身上，把舒一楠气的脸色铁青。
“石磊那案子怎么样了？”高斌关心道。
“我们正在跟院方谈判，提高赔偿金额，同时也在做石磊的工作。”
“嗯，好好劝劝吧，他既然想要钱，也没必要抱着所谓的道歉声明不放。”
“我们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但这人听不进去。”
“慢慢渗透吧，没别的好办法。”
正好电梯到了，高斌一马当先走出去，刚到前台，就见祝欣欣站起来：
“高律...”
“嗯，怎么了？”
“许导演在您办公室呢。”
“哦？他怎么来了，送茶了吗？”
“送了，还有茶点。”
“做的不错。”
高斌让他们各自去忙，自己赶紧回办公室，许凯正美滋滋的喝着龙井，偷得浮生半日闲。
“怎么这么早过来？”高斌推门进去。
“哟，来了啊斌哥。”许凯放下茶杯。
随后道：
“关于拍摄的具体细节，导演让我跟你说道说道。”
“哦哦，你说。”
“是这样，海选之后，入围最终名单的6个实习生，有两位是关系户，得麻烦你们多照顾。”
高斌微微蹙眉：
“要作弊吗？”
“那不是，最终是否留用，决定权在你们律所，我们节目组不干涉，我说的照顾，是指实习过程中，说白了，就是多给他们一点表现的机会。”
高斌恍然：
“给他们创造出镜率呗？”
“不愧是斌哥，一说就明白。”许凯拍着马屁。
“少来这套，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们没问题，但最终决定必须要在公平基础上。”
“我明白，我保证节目组不干涉。”
“就这事儿？”
“还有呢，这次拍摄，节目组不会出现在拍摄现场，除了摄像机，你们看不到拍摄的痕迹，所以希望咱们所的同事能够尽量表现的自然些，一切都是为了还原最真实的实习场景嘛。”
高斌嗯了一声：
“开拍前我会嘱咐大家，但这个东西得看到时候的发挥，面对镜头他们难免紧张不自在。”
“是是，我都明白，开拍前我们会给大家简单说明一下细节，尽量就好。”
“没问题，我们尽全力配合。”
...
跟许凯聊了半个多钟头，又敲定了一些细节，这才离开荣柯律所。
高斌亲自送他到电梯口，正好碰到左娜坐电梯上来。
“去哪了这是？”
“王贺一到楼下找我，还是说新合同的事，想让我给拿个主意，我肯定不能乱说，就让她自己决定。”
“嗯，这样吧，王贺一那个案子你就别管了，我猜她最终目的还是想回公司工作，毕竟呆了那么多年。”
“也不能不管吧，毕竟我们收了律师费。”
“她肯定不好意思往回要，你就放心吧，这种客户我见多了。”
“行吧，那易律那边？”
“她本来也不操心，王贺一那边主动放弃，她高兴还来不及，啥也没干就把钱赚了。”
左娜偷笑：
“行吧，你是领导你说了算。”
她现在跟高斌的关系很奇妙，看起来很融洽，有说有笑，可心里根本没过去那个坎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晚上，突降大雨，高斌因为走得晚，开车从地库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了波大的，瓢泼大雨洒下来，雨刮器都不好使了。
因为大雨的关系，路上的车纷纷降低车速，通行效率十分低下。
高斌虽然没淋着雨，但这么堵在路上也觉得烦。
又磨蹭了十分钟，干脆趁着一个能右转的路口直接驶出主干路，准备绕一大圈回家。
没想到饶了这一圈，正好看到潘岩骑着自行车在雨中狂奔。
来不及多想，一脚油门冲上去把潘岩逼停，降下车窗：
“潘岩，你怎么回事？这种天气还骑车，赶紧上来。”
这小子脸色苍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再加上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估计是人生最狼狈的时刻。
“师父？”潘岩气喘吁吁，犹豫了一下，把车扔到路边，拉开车门坐了上来。
“你怎么回事？”车上没有毛巾，高斌只好把纸巾递了过去。
“师父，能不能送我去娇娆公司，她突然被辞退了，又赶上天气不好，这会儿肯定特难受。”
“行，你别急，先打个电话问问，她们公司离这儿不远了吧？”
“不远了，就前面那个路口拐过去就是。”
“好。”
高斌油门踩得很深，奥迪引以为傲的夸戳四驱介入，尾巴稍稍一个晃动便立刻修正。
宽大的车胎在这种恶劣天气中起到了关键作用，牢牢将车摁在地面稳住重心。
高斌虽然不是赛车手，也极少下赛道，但这么多世界磨练出的车技，再加上本身的天赋，让他足以在城市里笑傲群雄了。
很快，来到娇娆公司楼下，潘岩一眼就看到了女朋友站在大门口躲雨，身边的同事都有男朋友来接，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别提多可怜了。
还好他及时赶到：
“娇娆！”
潘岩顾不上废话，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把人接到车上，娇娆还显得有些拘谨。
“这是我师父，对我可好了。”
“啊，谢谢高律，麻烦您来接我。”
“别客气，没淋到雨吧？”
“没有。”
“潘岩为了你都成落汤鸡了，我刚刚接到他的时候，正骑车在雨里狂奔呢。”
娇娆本来对这个城市有些失望，甚至升起回老家的冲动。
不过这一刻，看着头发贴在头皮上，雨水和汗水夹杂在一起的男朋友，还有为了男朋友特意来接自己的高斌，她觉得现在没那么冷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不知道打个车吗？”娇娆抱着潘岩哭唧唧。
“下雨天根本打不到车，我怕你想不开出什么事，想着先赶来陪你再说，幸好遇见我师父了。”
潘岩突然问：
“对了师父，我记着您家跟娇娆公司是两个方向，您怎么...”
“那边太堵了，我准备绕大圈回家呢，正好遇见你，也是巧了。”
“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潘岩双手合十朝天上拜了拜。
确实是老天爷在帮他，要是没有高斌从天而降，这会儿他和娇娆已经分手了。
“那你们现在怎么着？送你们去哪？”高斌问。
“去我那吧。”潘岩说。
“别啊，我得回去放东西。”娇娆抱着自己的箱子呢。
“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那要不你晚上住我那？”
“你室友能同意？”
“她出差了，今晚不在。”
“那行。”
高斌这个当师父的，肯定不能什么都不管。
于是先领他们吃了顿大餐，然后才把小两口送回家。
目送高斌的车远离，娇娆忽然道：
“你师父人真好，不但送我们回家，还请我们吃大餐。”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师父，在所里就属他对我最好。”
“那你一定要好好尊重他，别让他失望。”
“那肯定的，我还指着他令我赚大钱呢，到时候我也买辆车，再遇到下雨坏天我就能接你了。”
“你可别给我画大饼。”
“不能够！”
潘岩抱住女朋友，低声道：
“你不知道，今天我骑车往你那赶的时候，把我吓坏了，我在电话里听到你的声音，还以为你想不开呢。”
娇娆沉默了半晌，如实说：
“你没来的时候，我确实想过在这个城市还有什么意义，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结果我在外面不是给人订咖啡就是给人订酒店，现在连这样一份工作都保不住了。”
潘岩立马道：
“不是还有我吗？”
娇娆推开他：
“你还说呢，本来跟我一起躲雨的女生有十几个，结果人家陆陆续续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抱着箱子站在那，你不知道我当时多想哭。”
“怪我怪我，我要是快点就好了。”
“没事，不怪你，我也心疼你冒雨骑自行车，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是是，都听你的。”
...
高斌可不知道这小两口怎么腻歪，只知道第二天一早，潘岩找到自己，主动说：
“师父，我想挣钱。”
“废话，谁不想挣钱。”高斌白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挣大钱，我要买车，我要买房，给娇娆一个幸福的家。”潘岩斗志昂扬。
高斌心中一动：
“呵呵，想赚钱，可以，但势必要放弃你心中的正义，重新认识这个世界，重新熟悉规则。”
潘岩已经下定了决心，毫不犹豫道：
“什么正义，什么公平，都是扯淡，我知道，只有当我到达一定的高度，才能给更多人带去公平和正义，现在的我，除了嘴上喊喊口号，不管做什么都没意义。”
高斌见他说的认真，便知道他彻底想通了，于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档案：
“放心，我也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不顾的律师，这个案子你回去研究一下，尽快把养老院的案子解决了，然后主攻这个，做好了，这一单能让你挣5万。”
潘岩也不问高斌能挣多少，不管他挣多少都是人家该得的，而且他觉得5万不少了，赶上自己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不过他好奇什么案子能让他挣这么多，便当着高斌的面打开档案袋。
简单看了遍卷宗，狐疑道：
“就这么个民事纠纷，居然给这么高的律师费？”
“呵呵，案子简单，当事人不简单，被告家里在苏杭那边开工厂，家底有个几亿，这点律师费不算什么。”
潘岩恍然：
“就是不蒸馒头争口气呗？”
“差不多吧。”
“果然，我刚开始学法的时候，师兄们总说最赚钱的律师，就是能掌握案源的律师，我现在悟了。”
“慢慢学吧，小子，这条路还很长呢。”
“不管如何，我就跟着师父，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行了，少在我这儿表忠心，这个案子做好了，我才能给你下一个，做不好，以后你也别跟我提赚钱的事儿，我不养废物。”
“明白！”
潘岩很聪明，一旦他下定决心做某件事，一定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竟然逼着养老院和石磊达成和解，最终协议赔偿金额为45万，比高斌预期中的数字高了一些。
至于过程，高斌也懒得打听，反正结果各方都满意，过程真的不重要。
接下来，潘岩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高斌给他的民事纠纷案上。
一门心思扑在案子上，也顾不上陪舒一楠聊天解闷，以至于他成了整个律所最清闲的人。
人一清闲就容易想东想西，舒一楠的心都在左娜身上。
他闲下来，满脑子就是左娜。
大家都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岂会看不出舒一楠眼睛都快掉到左娜身上了？
为此，他们没少在小群里调侃‘舒赛赛’，郑芒还在小群里开了盘，赌舒一楠能否成功追到左娜。
结果一边倒的压不成功，这个盘没法开了。
一转眼，毕业季到来，《令人心动的offer》节目组正式进驻荣柯律所，准备拍摄。
...
拍摄当天，所有人都提前到单位，化妆，戴麦，这些都有节目组的专业人员帮忙，大家虽然很紧张，但也不至于出错。
按照事先的安排，祝欣欣将担任行政助理，坐镇前台，负责接待和引导实习生。
其他人都在各自的工位忙碌，暂时还用不到他们，等分完组之后，都会安排他们带实习生进入工作流程。
左娜是所有实习生的老大，布置任务，传达指示，包括跟实习生们谈心，都属于她的工作范畴。
杜飞宇、易帆作为指导老师，而高斌则是终极大boss。
虽然他答应出镜了，但不会负责具体事务，更多的是作为最终评审人存在。
上午8点40分，所有人各就各位，按照约定的时间，9点前，实习生们便会陆陆续续到位。
估计应该不会有人迟到，毕竟这可是要播出的节目，一旦迟到，丢脸可就丢到全国了。
祝欣欣带着半分忐忑，半分紧张，还有更多的兴奋，正在前台低头忙碌。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看起来光彩照人。
很快，第一位年轻人来到门口，蹑手蹑脚，看起来比祝欣欣还紧张。
“您好，请问...”
祝欣欣抬头打量这个小男生，做过发型，看起来干干净净，给她留下不错的印象。
“是实习生对吧？”
“是的，我叫吕峰。”
“早上好，欢迎来到荣柯所，这边，我先帮你录入面容信息。”
虽然是实习生，但在离开之前，他就是荣柯所的一员，上下班刷脸打卡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帮他录入了面容识别系统，随后指出路线：
“这边直走，右拐，先到会议室，里面有吃的喝的，可以随便。”
“好的，谢谢您。”
吕峰还是很紧张，走路都是小碎步，显得小心翼翼。
尤其是看到公共办公区正在忙碌的众人时，更是不自觉的放轻脚步，生怕弄出动静打扰大家。
舒一楠他们也是有偶像包袱的，这个时候都装出特别严肃的样子，对着电脑努力工作。
吕峰刚刚进入会议室，第二个年轻人来了，姓李，叫李凡晨，一身牌子西装，搭配入门款奢华腕表，一看就是家境底蕴不浅的小开。
祝欣欣看到他就想到舒一楠，不知道把这两个人凑一块，会出现什么样的视觉效果。
照例帮他录入系统，然后指出到会议室的路线，坐回前台等待下一个人。
接下来十多分钟，8名实习生陆陆续续的到齐，祝欣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进入会议室。
关好会议室的门，她微笑开口：
“大家好，我叫祝欣欣，是律所的行政助理，有任何事你们都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