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订单
“no!你以为你是谁？可以为所欲为吗？”
格里格被抓住了同脚，冲到高斌面前叫嚣。
卡森想要拉住他，却被高斌伸手制止。
“怎么？你还想给自己扣上攻击贵族的罪名？”
格里格就像发了疯的小丑，气的直跺脚。
“我就不信伱不在乎家族的名誉，你们这些大人物我太了解了，把名誉看的比什么都重！”
果然，这话一出，西比尔脸色大变，上前拉住高斌的胳膊，轻声道：
“要不给他一笔钱打发走吧。”
格里格一听，面露得意！
“这位美丽的小姐倒是很懂事。”
高斌也不跟他废话了：
“安娜，去报警！”
他突然不按套路出牌，不仅让格里格愣住，也把其他人都搞蒙了。
“等等！”格里格看到安娜不假思索的转身，尖锐的嗓音突兀响起。
“怎么？害怕了？”高斌取笑道。
“混蛋！你真的不在乎名誉吗？”
“这位格里格先生，你恐怕不太了解贵族看待名誉的角度，或者说，给你出主意的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格里格瞳孔颤抖，离得远根本没法发现，但高斌距离他很近，近到第一时间便抓住这个细节。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格里格心虚了，果然，他背后还有别人。
“狡辩，我不信你真的置家族名誉不顾！”
“你果然适合扮演小丑，完全是本色出演，你知道自己的形象有多丑陋吗？”
“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如果你的家长知道你这样胡作非为，一定会扣你的零花钱。”
格里格嘲讽高斌是个孩子。
可高斌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孩子也可以让你颜面扫地。
“安娜！报警！”
“好的少爷！”
“等等！”格里格气坏了，这小子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50磅，给我50磅，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
“5磅，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格里格下意识退了半步：
“说什么呢？没人指使我。”
“你的表现已经证明了我的猜测，说吧，如果再不说，不但得不到5磅，未来十年你都将在监狱里吃土豆！”
格里格知道自己信错了人，这家人没那么好欺负，与其进监狱，还不如拿着5磅买车票，到其他地方找饭辙。
至于托马斯，两人本就刚刚相识，哪有感情可言。
于是，这个无耻的小丑，果断抛弃队友，选择拿着5磅走人。
“托马斯，托马斯巴罗！”
卡森气的发抖：
“托马斯！这个可恶的小人！”
西比尔也气的脸色发青：
“我们家待他不薄吧？”
格里格幸灾乐祸：
“那谁知道，人家可是相当委屈呢。”
高斌从钱包里抽出纸币扔在地上：
“滚蛋，别让我再看到你。”
格里格倒是‘能屈能伸’，也不觉得屈辱，弯腰举起纸币弹了一下：
“多谢贵族大老爷打赏。”
高斌冷笑，没有搭茬。
等卡森亲自‘送’他出门后，高斌对安娜说：
“去报警，就说庄园失窃了，丢了300磅。”
安娜毫不犹豫，反正高斌的话她总是无条件执行。
西比尔愣了下，赶紧问道：
“为什么还要报警？”
“这种小人没有信誉可言，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他必须受到惩罚。”
“可是...”
“安娜，快去吧，出了什么事我负责。”
安娜不再犹豫，拎着裙子往外跑。
有一点高斌没有明说，只有抓住了格里格，才有机会给托马斯定罪，那个混蛋，别以为自己在幕后，就能躲过这一遭，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他不说，别人自然想不到这一层，不过城堡里未来一周不缺话题了。
高斌的处事风格，必然会被所有人津津乐道。
同为唐顿人，无论主人还是仆人，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个强势的主事人，毫无疑问是件好事。
卡森回来了，他很惭愧，低着头道：
“少爷，请允许我辞职，我不配留在唐顿，我给庄园丢人了。”
“卡森，别这么说，你的人品，我们所有人都信得过，如果你不配留在唐顿，还有谁配得上呢？”
高斌的话让卡森大为感动，哽咽道：
“少爷，可是我...”
“没有可是，这件事等父亲回来后我会如实汇报，就算你要辞职，也得跟他说才行，好了卡森，去换衣服吧，在此之前，你还是唐顿的大管家。”
卡森挺直身体：
“我的荣幸，少爷！”
...
罗伯特在伦敦停留了半个月才回来，当然，他是带着好消息回来的。
不要小看一名伯爵的影响力，贵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链，本身就是一张巨大的人脉网。
再加上曾经在军中任职的经历，更是让他攒下了庞大的资源财富。
这半个月时间，他在军中上上下下活动了一番，最终拿回了1000加仑的酒精和50吨压缩干粮的订单。
1000加仑的酒精够生产一阵的了，可50吨压缩干粮，听起来好像很多，但生产线一旦动起来，也就是一个礼拜的产量。
不过打起仗来，压缩干粮消耗非常大，几十万人的口粮，50吨够干嘛的。
但刚起步的情况下，能拿到这么多的订单已经不容易了，高斌很知足。
罗伯特这次去伦敦，除了将订单带回来，还把他的堂侄一家接了过来。
“高，这位是马修，岁数比你大一些。”
高斌跟这个满脸不情愿的金发帅哥握了下手：
“欢迎来到唐顿。”
对于这个财产和爵位的竞争对手，高斌并没有什么敌意。
“谢谢。”
相比起来，他妈妈看上去更期待这一切。
“上午好克劳利夫人，欢迎来到唐顿。”
“上午好，我该怎么称呼你？”
这么直白的问题，高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让人家叫自己少爷还挺羞耻的。
这时候，卡森主动站出来说：
“克劳利夫人，你可以叫他少爷。”
科拉莞尔道：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还是叫他高就好。”
高斌点点头表示认可，毕竟人家是长辈，而且也是自己的亲戚，总不能太端着架子。
“玛丽，伊迪斯，西比尔，我的三个女儿。”科拉跟着介绍道。
相互认识了一番，邀请他们到客厅坐下喝茶。
玛丽拉着高斌落在后头，低声道：
“父亲怎么想的？为什么还要把表亲一家邀请过来？”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做好自己的事情，你知道工厂那边有多忙。”
“事关你的爵位还有财产，你就一点不着急？”
“我说了也不算，我觉得马修长得挺帅的，你就一点不喜欢？”
“看他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显然跟那些鄙视贵族的人一样，认为我们应该放弃贵族的荣耀。”
“正常，中产阶级和贵族阶级永远是对立的。”
“然而，最想成为贵族的，就是这群中产阶级。”
俩人在后面有说有笑，让前方的马修变得心思沉重。
比起玛丽的不屑一顾，一向恋爱脑的伊迪斯倒是觉得这个堂兄不错，至少长得很讨喜。
...
下午，高斌带罗伯特视察工厂，左右两个厂房，一个生产酒精，一个生产压缩干粮，规划的很整齐，生产线正在紧张的组装调试中。
“工人招的怎么样了？”
“小镇上的居民积极响应，包括外面一些城镇的人听到风声也来报名，目前已经招了54个人，应付眼下的订单暂时够用了。”
罗伯特手里有规律的甩动文明棍，一边走一边跟工人致意，贵族的派头还是要拿捏起来的。
“原材料筹备的怎么样了？”
“库存的小麦都拿出来了，应付压缩干粮的生产应该够用，问题是酒精这边。”
“怎么了？”
“酒精需要用玉米做原材料，但...”
英国从来都不是产玉米的大国，屁大点地方，上哪种玉米去。
“需要从外面引进是吗？”
“是的，我联系了几家供货商，价格始终砸不下来，欧洲大陆产的玉米太贵了！”
“其它地区的呢？美洲？非洲？”
“其实我们可以从印度引进，毕竟也是我们的殖民地。”
阿三可是产玉米大国，而且那个地方的气候适合玉米生长。
最关键的是，英国统治下的印度，阿三们还没有放飞自我，粮食质量还是有保障的。
“你的意思是？”
“找找熟人，最好能避免中间商赚差价！”
生产酒精需要大量玉米发酵，具体能生产多少，取决于玉米中的淀粉含量。
如果淀粉含量能达到60%，，那么一吨玉米大概能生产5加仑的酒精。
1000加仑就需要200吨玉米！
这还只是大概的换算，实际生产过程中的损耗，包括玉米淀粉含量不够高等问题，都没办法预料的。
现在一吨玉米的平均价格在50磅左右，200吨就是1万磅，价格太高了。
“就没有其它原材料可以替代？”
“小麦和大豆更贵，倒是有一种叫做高粱的农作物可以替代，但我不清楚去哪能弄到，也许美洲可以，但价格我也不确定。”
后世，最大的高粱产区可不是在华夏，而是非洲和美洲。
唐顿名下大批农庄种粮，罗伯特虽然不用亲自下地，但对于粮食的熟悉超乎高斌的想象。
“我知道高粱，是很好的饲料作物。”
“没错。”
“你现在买了多少玉米？”
“只买了20吨，暂时够用。”
“嗯，我想想办法，打听一下印度的玉米，另外在找人问问高粱的价钱。”
“辛苦了，父亲。”
“不辛苦，我也是为了投资成功，毕竟这次我们拿出了唐顿所有的现金，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高斌知道罗伯特身上的压力，宽慰道：
“既然给了订单，资金什么时候到账？只要资金到账，一切都好说。”
大不了少赚一点呗。
他们现在想尽办法，不过是为了多赚一点而已，如果只是为了满足订单要求，就按照现在的价格走，至少也能赚个辛苦费出来。
但这不是高斌想要的，既然开始干了，必须想尽办法多挣钱！
而且想要得到更多订单，就必须得在成本上用心思，把成本降下来，在保证利润的基础上，就能报出比别人更低的价格，由此也能争取更多的订单，进而形成垄断。
到那个时候，再定价就不是军方说了算了，谁垄断谁说了算！
为什么说商场如战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最终目的，都是将对手全部干趴下，自己一家独大了，自然就有海量了利润进入腰包。
“资金还要一段时间，而且不可能一次性付清。”
“头期款有三成吗？”
“当然，已经确定好了，按照3:4:3的比例，分三次支付。”
“emm~这也是个好消息。”
1000加仑的医用酒精订单价值为一万五千磅，压缩干粮的订单为一万磅。
这两个单子做完，基本能把投资成本收回来，再往后就是纯赚！
罗伯特显然是计算过，赔钱是不可能的，区别只在于赚多赚少。
“尽快开始生产出货，有了成品，我才能去伦敦争取更多的订单。”罗伯特嘱咐道。
“当然，我会加快速度的。”
二人离开工厂往回走，路上，罗伯特问：
“马修他们过来，你没不开心吧？”
“没有，不过我看伊迪斯对马修更上心。”
“哦？”罗伯特诧异，他本意是撮合马修和玛丽的，让马修继承爵位，高斌继承唐顿庄园，而玛丽则继承科拉的嫁妆，这样对谁都公平，也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爵位由自己家族的血统继承，不算对不起祖宗。
唐顿交给高斌打理，以他的头脑，绝对能让唐顿永久的屹立在约克郡的土地上。
而玛丽那边，继承了科拉的嫁妆，也能保证她衣食无忧。
看起来这是最合理的安排，但计划不如变化快，罗伯特也看不清未来的路怎么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这不？变化就来了，玛丽没看上马修，好像二女儿看上了？
“据我观察是这样的，伊迪斯对马修表现出过分的关注。”
罗伯特觉得脑仁疼：
“算了，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我把机会送到跟前，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确实，他现在一大半精力都被牵扯在工厂上面，对于儿女的婚事，他有些力不从心。
...
对马修一家的欢迎晚宴前，安娜找到高斌，不是偷偷摸摸的那种。
“怎么了？”高斌下意识就想抱她，结果被推开，嗔怪道：
“别闹，我有事。”
“哦，那你说。”
“格温买了个打字机，并且报了班在学习，准备当秘书，不想继续做女仆。”
高斌点点头：
“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唐顿不会强留下谁。”
“我知道，我还没说完，打字机被奥布莱恩翻了出来，我感觉她要趁机搞事情。”
“上次给她的教训还不够，这么快就要搞事情了，这个老女人。”高斌很不爽这个人的存在。
“我想的是，你的工厂不是正在招工吗？缺不缺行政人员？如果可以的话，你把格温招进去吧？她是个好姑娘。”
高斌却有了别的想法：
“要不也给你报个班学学打字？比起伺候别人，我更希望你为我一个人服务。”
安娜怎么也没想到帮格温找工作，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打字也不难学，就是熟练工。”
“可是...我更想留在城堡，留在你身边。”
“城堡里限制太多了，何况你做了我的秘书，一样可以呆在城堡里，而且我们每天都能在外面约会，不用担心被人撞见。”
高斌越说越觉得可行性很强，于是也不管安娜同不同意，直接拍板：
“就这么定了，你跟格温一起学打字，费用我来出。”
“那她的工作？”
“你们俩一起坐我秘书吧，她负责行政方面，你负责生活方面，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高斌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了个赞。
跟安娜分开后，高斌进入客厅，大家都换了正装等候晚宴开始。
马修正在跟伊迪斯热聊，不过感觉像是尬聊。
高斌从威廉手中接过香槟走了过去：
“聊什么呢？伊迪斯。”
“正在聊马修之前的工作，律师的工作很枯燥。”
“但也很有挑战性，不是吗？马修？”
马修无奈笑道：
“确实，每天都有大量的文书工作要做。”
“呵呵，怎么样？今天在城堡呆了一天，一切还习惯吗？”
“说实话吗？”
“当然，没人喜欢听假话。”
“实话就是，难怪外面的人很嫉妒贵族的生活，但真让他们来到这里，绝对会受不了。”
高斌和伊迪斯对视而笑，他道：
“没办法，这个国家的制度就是如此，正是因为种种特权，培养了贵族们的挑剔性格。
这种挑剔让他们在穿衣打扮、吃喝玩乐上的品位成为传统标准。
被定义为贵族的绅士淑女们是不需要工作的，而贵族存在的意义甚至就是给社会提供工作岗位。
所以，你习惯就好。”
马修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并体验贵族的生活，好不好的先不说，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身上像长了蚂蚁似的，如果可以，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