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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龙与皇冠:法兰 > 第42章 午夜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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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骚乱

弗兰西一行在自由城伊森公馆参加舞会时突发意外情况,因为剧烈的头痛发作众人只得提前离场。可归程路上遭到了佣兵头子勒瑟的埋伏,福莱被对方的飞石砸中了脑袋。双方正在打斗之时,法兰黑森禁军的赫尔上校及时赶到驱散了佣兵喽啰们。可弗兰西却执意要抓住勒瑟,最后在赫尔上校的请求下弗兰西才悻悻的返回公馆。林子里赫尔上校那边果然如他所料,那群佣兵见河堤上没人就想逃跑。但贼首勒瑟还是长了个心眼,他生怕是有埋伏,就先派了几个人先跑。见那几个喽啰安然无事的上了堤岸,他才跟着众人一起逃跑。他们现在稀稀落落还剩下二十来个人,其余的早就在打斗的时候就逃掉了。众喽啰翻上河堤决定朝西边跑,他们打算沿着河堤一路往东,从南郊区绕到东郊区的渡口再坐渡船回北郊大营。可是刚刚往前走了不到一法里,身后就杀来了赫尔上校的人马。

这次赫尔上校带的人更多了,光骑马的法兰军官和艾依德府上的保镖就有六七人,剩下步行的也有七八人。远远看见一大堆火把冲了过来这些喽啰们拔腿就跑,可是两条腿哪里跑得过骑马。只见最后面的几个喽啰接连被骑马的人打倒,随后就被赶上来的人擒住。剩下的喽啰逃得更凶了,可赫尔上校带的人还都有流星索。这东西制造简单使用方便,艾依德府上的家丁也多是法拉逊人,这东西他们当然会做。刚才埋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用绳子跟石头制作了一些简易的流星索,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只见‘嗖嗖嗖’几只流星索飞出,逃在后面的三四个喽啰应声倒地。

这时赫尔上校看到了贼首勒瑟,于是立刻带人冲了过去。那勒瑟虽然打架不行,但逃跑是真快,接连躲过了两次飞石索的攻击跳进了路边的杂草之中。赫尔上校一面让手下从另一侧夹击,一面加速猛追。只见勒瑟跳过一段壕沟钻进了灌木丛,两边夹击的法兰人没想到他还有这招,马匹全都停在了灌木丛前。眼看勒瑟就要跑上通往南区的大桥了,而大桥对面一般都有执勤的本地治安官,要是他逃到治安官那里就不好办了。赫尔上校怒火中烧一拉马缰,坐骑凌空跃起跳过了灌木丛直追而去!赫尔上校本想赶在勒瑟上桥前堵住这家伙,可没想到勒瑟这家伙居然跑得贼快赫尔上校也没堵住他。

就在勒瑟跑上桥面以为自己逃掉了,突然‘嗖嗖’两只流星索从路的另一边甩了过来,勒瑟下意识的低头躲过了一根,但另一根牢牢缠住了他的双脚,勒瑟一头摔进了路边的泥坑。原来是赫尔上校最先布置在前面埋伏的两个侍卫,他们就躲在桥边的树林下面专门等待抓捕勒瑟。前面其实已经逃过去了好几个喽啰了,他们都没有冲出来抓捕,等着这里就为了这一下。两个侍卫见贼首倒地,拿了绳子准备下马来抓。勒瑟一见来人抓他赶紧去解脚上的索绳,可索绳是编织的牛皮绳他根本撕不动。于是勒瑟干脆把靴子退了下来,然后没命的往桥面上跑。两个法兰侍卫见勒瑟跑上了桥面,也顾不上骑马了,立刻步行追了上去。这时赫尔上校也拍马赶到,他大吼一声让两个侍卫闪开,自己纵马一跃跳上了桥面!就在勒瑟眼看就跑到桥对岸的时候,赫尔上校投出最后一根流星索再次捆住了他的双腿,赫尔上校跳下马来一把擒住了勒瑟!

本以为终于抓住了这条丧家犬,可那勒瑟运气奇好。正在赫尔上校准备捆住勒瑟的时候,几个本地的治安官恰好经过大桥。他们看见有人在桥上打斗立刻上前过来分开了双方。本来治安官们一般都是待在桥另一侧,很少来桥面上不巡逻的。可今天这几个家伙闲来无事准备开小差想去桥对面的酒馆摸鱼,没想到正好撞见了赫尔上校擒住勒瑟。 治安官们一看被擒的人是勒瑟,而对方是个不认识的外国人便立刻制止住了对方。

赫尔上校一看治安官要管闲事,于是大怒就要带走勒瑟。这时身后的法兰侍卫也赶到了近前,一见勒瑟被治安官们保护了起来,立刻就要动手抢人。虽然治安官们也不喜欢勒瑟,但毕竟他是本地人,身为治安官于情于理也不能让个外国军人把人带走。治安官们见对方来势汹汹,‘仓啷啷’拔出了佩刀,赫尔上校的侍卫也不含糊,立刻也拔刀与对方对峙。这时后面的法兰人也陆续涌上了桥面,治安官们怕对面硬抢,于是拉住勒瑟就往回撤。赫尔上校一看对方想,就紧随对方来到了对岸。这时后面的法兰人全都涌到了桥对岸,治安官们见对面人多就径直带着勒瑟躲进了桥头的岗哨。

自由城南区本是个冲积洲,但算是自由城核心的内城三区之一。虽然是平民区,但这边的治安一点都不比中心岛差,很快附近巡逻的治安官也赶过来增援人数一时压过了法兰人。赫尔上校激烈的和治安官们理论,但对方坚持必须他们来看管勒瑟,即便是治罪也要等本地法院判决才行,绝不会让赫尔上校一行带走勒瑟。赫尔上校刚刚才跟自己的公爵弗兰西面前夸下海口,说:必定要擒住贼首的。但现在见索要无望也没发回去交差,于是他决定留下来盯着治安官们。因为他不相信本地的治安官真的会秉公执法,生怕治安官们前脚见他们离开,后脚就把贼首放走。

赫尔上校叫来副官吩咐:“你跟着我留在这里,让其余弟兄们压着剩下的人犯先回北郊大车店。记得让兄弟们租两辆篷车绕道西郊区渡河,免得再被本地治安官截去。”副官一听连忙吩咐了下去,其余的法兰人得令后就原路折返了回去。

可是赫尔上校怎么都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命令却在今晚引发了一场大祸。

另一边的艾依德公馆里,梦中弗兰西仿佛又进入了那个纯白的天地,他的浑身婉如被棉花包裹了一般舒畅。他又感受到自己好像时而在空中翱翔又时而在水中漫游,无可言喻的温软浸润了他每一分神经,撩人心房的酥麻触达了他每一寸肌肤。他恍惚见又看到了那个令他时常魂牵梦绕的身影,又是那双在无比绚丽的五彩光芒之中回首的美眸。可这次他不打算再放任那倩影离去,他开始了挣扎,奋力的向前冲击,拼命的想要靠近那身影。那身影在他面前不停的幻化,一会是迪达家的黛西,一会是查塔姆的人鱼姬,一会又变成了罗林的维珍。可他每一次冲到跟前拥抱那身影的时候都会扑空,那身影旋即又会幻化成他生命中的另一个女孩出现在前面。

他冲刺着他怒吼着一遍遍的奋力冲刺,可他前面如同棉花的阻力却逐渐强大了起来。最终那身影停在了前面不再幻化,弗兰西抵尽全力的向前靠近,近了,更近了,眼看就要到触达了!他甚至看清楚了那身影曼妙的轮廓。可距离越近阻力却越强,他的眼睛被那身影散发出的白光刺得生疼,他的身体被巨大的阻力挤压得要命。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体内的如同蓄积了无数的能量却无的放矢。他用尽最后一丝丝气力全力以赴的抵住那前方的阻力还要前进!他体内的能量已经把他血液煮沸,他的身体已经被巨大的压力扭曲变形,他甚至可以听到筋崩裂的声音和骨头挤碎的脆响,但只要他能再向前靠近一寸哪怕是一毫他都在所不惜。

就在他的身体即将触碰到那身影的边缘时。突然他感觉体内蓄积的能量翻涌到了极点,巨大的痛苦从四肢每一个细胞传来,自己那钢筋铁骨的身躯立刻如水晶玻璃一样爆裂炸碎!随后那能量从他每一个毛孔中喷渤而出,他被那滚烫的射流撕裂灼烧,瞬间化作了一团炽焰。他仿佛看到自己躯体在燃烧中绽放出了无比绚烂的光芒,那强烈的光芒甚至压过了他想要触碰的那个身影。他再也无法忍受这巨大的痛苦,他张开嘴大声的嘶吼起来!可就在他嘶吼的刹那,被他那光芒炙烤的天地也崩塌了下来!一切都如绚烂的烟花一样绽放归寂!最终全都消逝成了黑暗。

一切终焉之后,他的灵魂好像是被剥离出了身体,他的意识游荡在无尽的虚空之中。他看到他的身体在迸发出那巨大的能量之后在黑暗中香消玉殒,身体碎裂成无数燃烧的碎屑散落在虚空中逐渐熄灭。他感到了身体化归了虚无,逐渐就连那已经分离的意识也归寂在了黑暗之中。他彻底丧失了意识……

清晨弗兰西睁开眼模模糊糊的视野逐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艾依德公馆的卧室大床顶篷。许久之后他才感觉自己的眼窝生疼,很快又有一种如同宿醉后的不适感从胃部袭来。他正想要挪动一下身体去些水喝,却发现了臂弯里情人。佩吉先发现了爱人醒了先是害怕的一惊,就好像是刚刚被伤害过一样,但她马上又稳定了心神朝他甜甜一笑。佩吉并没有急着吻对方,而是先转身从床头柜上端了一小杯薄荷柠檬水漱口,然后又喝了半口清水才转过身来献上香吻。

这么讲究的流程,当然是起源自本地南罗西克。是贵妇人们怕早起时口腔的异味影响伴侣的感受,所以本地的佣人们一般在半夜都会悄悄送一只托盘进房间,放在主人触手可及的地方。托盘里一般放了一大杯清水和一小杯漱口的薄荷柠檬水,还有一个小空盆里面放一条拧干的湿毛巾,是专门让爱侣们醒来清新口气或者擦身用的。

弗兰西被佩吉这么一吻才想起来昨天好像是自己犯病了,他还依稀记得昨晚自己头痛欲裂是佩吉佩里的抚慰才让自己缓解了痛苦。弗兰西心中很是感激,他立刻想到方才女孩那害怕的表情一闪而过,会不会昨晚因为自己太粗鲁而伤到了对方?于是立刻担心的问道:“我,我昨晚有没有伤到你们?”

佩吉甜蜜的一笑,抚住自己小腹安慰道:“没有了爱人,我们很尽兴的。”

可是另一边的佩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她却没好气的嘲讽道:“少来了,昨天是谁被疼哭了的?都过去了还嘴硬。”

弗兰西一听心理很是愧疚的说道:“真是对不起,我,我昨天……”

佩里一看自己的语气让情人不好意思了,于是安慰说道:“哦,没事的,没事的爱人,我们知道你昨天病了。能帮你缓解病痛我们也很开心了,是不是姐姐?”佩吉也甜甜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弗兰西心中更是感激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感到自己的心动了一下。于是他不由自主的感叹道:“谢谢你们,如果若是能与你们长相厮守那该有多好。”说着居然主动吻住了佩里。这大概是他们相处一来弗兰西第一次主动吻对方,弄得佩里居然红了脸。

看到弗兰西充满爱意的表现,另一边的佩吉却面露出了尴尬的神态。于是她试探性问道:“其实……嗯……其实若是两情相悦,也没必要长相厮守的……对吧?殿下?”

弗兰西倒是没有主意到佩吉语言中的尴尬,他还以为佩吉的话是为了让自己宽心。于是转过身高兴的回答道:“是啊,是啊。我可能不久就又要上前线了,实在不能总是陪在你们身边。对了,你们不是总是闹着见不到我嘛?前一段月事怎么躲了我那么久?”

佩吉佩里一听脸色立刻都变了,佩里立刻委屈的辩解道:“人家天天想见到你爱人,哪里会躲着你了。其实我们在这期间被母亲领着回了一趟母亲的娘家尤内堡……”佩里说着突然语调变了,好像是有些胆怯似的不敢再说了。

佩里求助似的望向姐姐佩吉,佩吉想了想小心的继续说道:“殿下,这也是我俩想跟你坦白的……我俩……我俩这次回尤内堡……”

弗兰西见俩人吞吞吐吐也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于是豁达的说道:“好了,好了,怕什么,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嘛!”

两姐妹对望了一眼,相互使了半天眼色最后佩里才对佩吉说道:“你的事情,还是你来说吧!”

佩吉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酝酿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这次,这次回尤内堡,其实……其实不止是探亲。我们的母亲…为我…为我物色到了一个婆家……”

弗兰西一开始还没理解,过了一秒钟才逐渐意识到了这代表着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同意了么!?”

佩吉像做错了事情一样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弗兰西痴痴的问道:“对方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

佩吉见弗兰西的反应没有回答,但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这时边上的佩里替姐姐回答道:“我来替姐姐说吧!是尤内的那波利侯爵格瑞.海德,一个糟老头子罢了。家族需要那波利地区的高级茶饮与波吉亚家族竞争,姐姐嫁给他后那波利地区的茶饮就是七星商行的特供产品了。”

弗兰西听完并没有特别的反应,而是感觉心中顿时空落落的。他失望的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既然佩吉掉了眼泪就是对他动了真情。他们的关系本来也是不会有结果的,虽然佩吉佩里是自由城巨富马利诺家族的千金,但他们家族的身份和体量是绝不可能与王室联姻的。因为她俩一不是法兰人,二不是大贵族子女,嫁入法兰王室绝无可能。

法兰王室几百年来虽然有娶外国女子的案例,但外国女子也都是该国的公主。也有迎娶低阶贵族女子的案例,但低阶贵族必须是法兰本国贵族。所以‘外国女子’又是‘低阶贵族’的情况,从来没有同时出现在在法兰王室的配偶中,因此他们之间的爱情根本没有未来。其实佩吉如今的选择完全在情理之中,弗兰西也一点都不意外,他只是没想到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自己居然会如此的不适,看来他与这对姐妹真是日久生情了。

佩吉见弗兰西的表情落寞,知道是爱人心理也不好受,于是哭得更伤心了。这时佩里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也哭着说道:“哎哟,哥哥你不要这样,你看你把姐姐吓得。本来这次妈妈是要我去的,结果对方看中了姐姐。贵族小姐总是要嫁人的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知道的。这只是场形式婚姻罢了,难道你想让我们未来人老珠黄后孤独死去么?”

弗兰西长叹了口气,佩吉止住了眼泪偷偷的抬眼望着爱人。佩里被这种气愤压抑得实在受不了,就一把搂住弗兰西的后腰闹着哭诉道:“哎呀,好了!哥哥~哥哥~好了吧~!别再这样了,我们不是说好做一辈子得情人嘛!你这样以后还怎么让我们见你啊!?”

佩吉终于下了决心说道:“殿下,您要是不喜欢我这样,那我就……”

她本要说自己去毁掉这桩婚事的,可弗兰西突然吻住了她的朱唇。这些道理弗兰西都知道的,他明白这段感情的未来和贵族小姐们的宿命,他当然不愿意自己情人为自己放弃婚姻的权力。于是他不愿意再思考下去了,他只想趁着这有限的时间好好去爱身边的女人。于是他动情的吻着佩吉,佩吉也仿佛是明白了弗兰西心意,于是也疯狂的回应爱人。一边的佩里一下子看傻了,她还没从刚才的气氛中缓过神来,就一把被拉了进来。

就在好事即将上演的时候激烈的敲门声又响起了,只听昂泰拉着急的在外面喊道:“主人!主人!有,有紧急,情况!”

弗兰西一听马上停了下来,可是对方的情绪都已经被调动起来了哪里会就此罢休。佩吉起身扑了上来,一下又扑倒了弗兰西继续热吻。佩里则翻身起来冲着门口大喊:“走开!你主人没空!”

可是昂泰拉却依旧不解风情的在外面又敲门喊道:“主人!主人,艾依德先生,在门外等!”

这下真是惹恼了佩里。“走开!没听懂么?!”她愤怒的朝门口骂道。

见妹妹生气了佩吉只好搂住了她安抚,弗兰西心想大概真是出事了,因为平时除了一定要办的事情昂泰拉是很少这么打扰他的。弗兰西只好尽量安抚好情绪,起身回答:“我这就来。”

随后他起身穿了浴袍简单洗漱后来到门口,然后示意佩吉佩里挡好被子,这才打开了门,隔了一条小缝问道:“怎么回事?”

昂泰拉赶紧说道:“艾依德先生…在门外…等,昨晚…出事了!我们的禁军…烧了…佣兵营。治安官…也在…小会客厅。”

弗兰西听完一惊,他确定昂泰拉没有说错。因为‘禁军’这个词只有法兰才有,难道是昨晚黑森禁军和本地佣兵爆发了冲突!?弗兰西立刻对昂泰拉说道:“请艾依德先生去三楼书房等一下,我这就过去。”

说完弗兰西立刻关上门,着急火燎的来到衣橱前更换衣物。佩吉佩里被他的样子吓坏了,也顾不上遮掩立刻坐了起来齐声问道:“怎么了殿下!?”

弗兰西一边穿靴子一边回答:“哦,没什么大事。可能是法兰的黑森禁军去你们家仓库运粮食的时候跟本地佣兵发生了摩擦。不打紧,我去看看就回来。”弗兰西说得很轻巧,但心理压根儿明白:要真是小摩擦也犯不着惊动他了。

佩吉佩里当然知道肯定不是小事,于是也顾不上换衣服,就主动下床帮弗兰西穿靴子套外套。很快弗兰西穿戴整齐来到门口,佩吉为弗兰西拉开一条门缝,佩里则把武装腰带和佩剑交到他手上。弗兰西看二人可爱的样子又主动低头吻了她们的脸蛋随口说道:“这睡衣真漂亮。”说完微笑了一下走出了卧室。

昂泰拉见弗兰西出来,立刻帮他拉开了前厅的门,然后跟在弗兰西身后口吃不灵的说道:“昨晚…好像…出大事了。禁军…禁军…烧了…佣兵…大营。”

弗兰西一边走一边系好武装带,推门进了三楼尽头的书房。这书房算是以前弗勒格的临时办公室,他们常在这里秘密讨论问题。弗兰西一进来艾依德先生立刻起身迎了过来,面色慌张但还算镇定的说道:“出事了殿下,昨晚您回来之后,押运粮草的黑森禁军不知是从哪得到谣传。‘说您被佣兵打伤了,赫尔上校也被扣了’。于是这些愣头青们直接从大车店冲进了北郊区的本地佣兵大营,说是要‘解救上校为您报仇’。进去以后见人就打,逢车就砸,本地佣兵没有防备一看这个阵仗立刻就逃散了。禁军们临走见不解气,就一把火烧了对方的大营!”

弗兰西一听急了,立刻问道:“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赫尔上校呢?为什么军官们没有控制住局面!?咱们的士兵们伤亡情况如何?有没有趁机作乱的!?”

艾依德立刻回答:“倒霉就在这里,赫尔上校擒住匪首后居然被本地治安官给截下了,为了要回匪首赫尔上校与他们对峙了到了深夜。咱们这次部队是来运粮的,抵达驻地后就原地休息了。军官们全被赫尔上校带来这儿拜访您了,后来等不到您来,赫尔上校就带着他们全部出动找您去了。再后来那些军官就跟着赫尔上校去抓捕那些贼人了。也是就是说营地里没有管事儿的军官来约束士兵!”

艾依德接着又说:“后来对峙的时候赫尔上校怕抓住的其他喽啰再被治安官扣下,就让军官们压着俘虏走外环回大车店,可这样一走就要深夜才能回去。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道是谁回去散布的消息,说‘您被打伤了,赫尔上校也被对方扣留了’。大车店里的禁军兄弟们一听群情激愤,以为上校他们被扣押在了北郊区的佣兵营地,于是大家直接杀入了营地准备解救上校。最后把营地闹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临走时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意外,反正佣兵营地被一把火给烧了!等半夜咱们的军官押着俘虏抵达大车店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佣兵营地早就被咱们禁军给扬了!噢,不过小殿下请放心,咱们的人几乎没有损失。咱法兰军队治军严明也没有听说趁机作乱的事情。”

弗兰西听完这才稍稍放心下来,但还是生气的说道:“这叫什么事儿!一定是有人从中搞鬼,赫尔上校回来了么?”

艾依德立刻答道:“昨晚赫尔上校得到禁军杀向佣兵营地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返回了大车店。当晚就已经控制了局势,现在正在楼下小会客厅等您的训斥呢。噢!对了,自由城政府方面暂时还没有明确反应,现在北郊区长官的治安官思慕探长也来了,正在楼下大厅等着见您。他还带了一位官员应该是化了妆,我看有点像贝托尼府上的人。”

弗兰西冷笑道:“呵呵,佣兵们袭击外国侨民座驾,他们治安官居然还敢来兴师问罪?本地人真是官官相护。先把赫尔上校请过来我们简单碰一下情况,等会儿再把本地官员和治安官请到二楼小会厅见面。”

艾依德听完立刻叫来了赫尔上校,上校一进门立刻深鞠一躬向弗兰西认错道:“公爵殿下请您治罪!属下看管军士不严造成大祸,还让贼首逃脱罪该万死!请殿下将属下革职查办!”

弗兰西摆摆手示意他起身说话,但赫尔上校自知有罪不肯起身。于是弗兰西斥道:“现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把你关起来有什么用!?士兵们半夜出去抄了友军营地,这跟哗变有什么区别!?念在如今我军正在前线作战,不可动摇军心。你和你的手下军官一并先以代罪之身继续工作,本次领导不利之责回国后再交由军事法庭定夺。在此期间若是再有管教下属不严者,就地严惩不贷!”

赫尔上校听得汗都下来了,不过他心理明白这是弗兰西网开一面了。如果前线得胜,等战争结束谁还记得有这档子事儿?回国受审也无非是罚俸或者没收赏金罢了,手下的士兵最多是关关禁闭,基本不太会影响仕途的。若是前线不利,到时候查办起来可能就要照章办事了,但也总是可以疏通。唯独不好办的是今天这个烂摊子该怎么解决?权谋大师弗勒格王储殿下又不在,他怕弗兰西作为军人处理不好这种可大可小的‘紧急情况’。现在对面已经找上门来告状了,万一待会儿输了‘场子’,后面可就不好斡旋了。

弗兰西也当然知道这点,于是他把头靠在椅子上闭幕思考了一分钟。他的脑子飞快的旋转,他回忆着哥哥处理政务的一个个片段,寻找着处理这些问题的方法。现在自由城有处理相关政治事件经验的帮手一个都没有,就连特使迪达大人都回国休假了。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现在事实上其实他是法兰在自由城的最高级别的长官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弗兰西不断的问自己,突然他回忆起了哥哥与马利诺家谈判的细节。那就是先给足对方压力,等对方松口的时候再施以好处,不要一开始就亮出底牌。这样即使最终结果跟预想一样,也能让对方认为是占了便宜,甚至对方的让步比预想还要好。于是他眼睛一转,打算干脆来个‘大的’,彻底击溃对方的意志。于是他吩咐道:“让昂泰拉把我的印戒拿来。”

艾依德一听弗兰西要印戒,以为是要调兵来把事情闹大,赶紧进言道:“殿下莫要生气,我方才跟他们聊了几句。想必着莫斯探长是知道了您的身份,是专门过来讲和的。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界,咱们还是不宜把事情闹大微妙。”

弗兰西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时昂泰拉拿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袋子进来呈到了弗兰西面前。弗兰西接过小袋子,袋子上面隽秀了一个雪山飞龙的盾形纹章,这是现在弗兰西的个人纹章。他从袋子里面掏出了一枚硕大的蓝宝石戒指,那戒指上的蓝宝石足有鸽子蛋大小,标准的皇室蓝色纯正无瑕,这枚就是弗兰西的私人印戒。因为他现在不仅是法兰王子,还是黑森公爵和龙原侯爵,所以印戒的宝石上镌刻了雪山飞龙的图案,周围的金边上还镌刻了他黑森公爵和龙原侯爵的头衔。

弗兰西缓缓带上这枚印戒,起身说道:“我和艾依德先生去二楼小会客厅会会他们,赫尔上校你去弄两颗带血猪头包起来准备好。如果待会儿里面吵起来,你就把包猪头的袋子送进来,我想给这两位贵宾点小礼物。另外通知大车店的弟兄们加强戒备,武器分发到士兵手中。另外再从卡拉抽调一个骑兵联队过来,同时派出两个小队的弟兄,身着便服在坦诺隧道南北口戒备,注意不要暴露身份,一有情况立刻汇报。”

弗兰西说完赫尔上校立刻去办了,随后弗兰西跟昂泰拉耳语了几句就与艾依德先生去往了二楼的小会客厅。小会客厅门前侍立了两个保镖,艾依德先生已经加强了公馆的守卫,现在门口和走廊上遍布着保镖警卫。而来客思慕探长带的两个卫兵则被远远的被安排在了大厅门外。公馆的保镖见艾依德先生过来连忙拉开了小会客厅的门,弗兰西二人进去一眼就看到了从沙发上起身的思慕探长和那位化妆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