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戴旭没说话，他看着庄白慈的脸，想从中找出对方话中的真假。
“看来合作是谈不成了。”庄白慈摊手准备要走。
临走之前还不忘放个炸弹。
“我猜测，你们遇见了纸人。”
贺戴旭闻言抬眼。
“不出意外，有人还受伤了。”庄白慈随意地看向胡子男人掩住的手。
庄白慈说完，头也不回离开。
向歌在旁边听着要疯了。
两个大佬对话跟在打哑谜一样，更让他绝望的是，这边他们三个就他没懂。
这就是上大佬车队的压力吗！
向歌没听懂，便跑过去问贺戴旭：“我们要不要相信庄白慈啊。”
贺戴旭还看着庄白慈的背影：“不知道，可能真有这回事，可能就只是来诈我们的。”
“不过不重要了。”贺戴旭给了向歌安心的眼神，“我们已经找到通关方法了。”
说完，看向向歌身后的胡子男人。
胡子男人沉默着抬手扒开血痂，粉红色的血痂摸着有种白纸质感。
不懂的还有沈羡安，但他愿意等着庄白慈主动说出来。
“你相信贺戴旭的话吗？”庄白慈停下，语气低沉。
“他说的哪句？”
庄白慈转头，嘴角幅度怪异：“自然是，说我是鬼咯。”
出乎庄白慈意料的是，沈羡安脸上并没有任何害怕的微表情。
“不信。”沈羡安乖乖回答。
庄白慈低笑，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他可都提醒你了，不听可就要遭罪了。”
“您不要再试探我了。”沈羡安抿了抿唇。
“行。”
庄白慈一秒恢复正常。
“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要是想要和他们一起，现在就可以走，后面后悔的话。”庄白慈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你就只能去阎王殿内做选择了。”
“我不走。”
沈羡安回答得很快。
对方意向坚定，庄白慈该给的提示给了，也没再多说什么。
“丑话说到前头，我接下来要做的会很凶险，我虽然不能保证自己的生死，但我会遵守作为队友的承诺，但如果在其中我发现你有异心。”
庄白慈手中的刀刃飞速往身后人的脖颈划过，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珠：“我会当场第一个杀了你。”
沈羡安后知后觉摸上自己的脖子，手指上点点红色梅花。
“好的。”沈羡安并没有害怕，他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哪呢？”
“最开始的原点。”
迷雾之外，夜色浓重。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四更咯！”
打更人的声音传在无人的街道上，迷雾内的几人却听不见外头的动静。
“你过了几个副本？”庄白慈突然问他。
“这是我的第二个副本。”
“嗯。”庄白慈没给任何评价，他转移话题继续问，“你觉得贺戴旭有什么问题？”
沈羡安沉思几秒：“感觉他并不在意副本发展，他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有点挑拨离间了。”
“那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庄白慈冷笑，“还有吗？”
沈羡安突觉压力，他知道庄白慈是在考察自己的能力，这次他一股劲把自己所想的全部说了出来。
“您说不合作全都会死的时候，连那个胡子玩家都看了过来，但贺戴旭的反应比他们都弱一些，感觉贺戴旭的关注点不像是通关副本，难道是他有复活卡，有恃无恐？”
“既然这样，那他进入副本的意义是什么？”庄白慈看他一眼，纠正里面的逻辑，“金币没地方花？那为什么不直接把五十万给抛了，你觉得他在这个副本内从头至尾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旁观者？”沈羡安在庄白慈的问题引导下，他能感受到眼前的谜团一点点显现出答案，大脑快速运转，“副本一开始，贺戴旭就问我们的名字，这一点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奇怪。”
b级副本只能算是低等级副本中最高的一级，到了A级难度几乎是断层式增长。
“现在流行大神进b级副本刷野怪了？”沈羡安思维跳脱。
“另一个是我带过来，他卡点和我同时匹配，为的就是杀我。”庄白慈算是提前给他做好心理准备，“贺戴旭原因就很难找了，他懂我的心思，我怎么不懂他的。”
庄白慈笑起来，他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同频的玩家进行对决了。
“他进入这个副本的目的一开始就和我们不一样，换个说法，他可能是被迫进来的。”
“被迫？他虽然排名不靠前，原因是因为他不怎么下副本，偶尔下的都是阵营副本。”沈羡安前几天可谓是做足了功课。
“对啊，一个只参加阵营副本的副会长怎么突然出现在b级副本呢？”庄白慈终于看到了宗祠的小门，“他不是我们匹配出的副本，他是直接被拉进来的，怎么拉进来的我也不知道，这能说明这个副本有他感兴趣的东西，既然不是副本的奖励，是副本的本身。”
庄白慈通过贺戴旭的角度来从头看待这个副本。
“这个副本怎么是中式本，不都被玩腻了吗？看起来难度也不高，既然来的是这个副本，说明有它的用意吧，先看看是不是因为哪个玩家，除了一个熟人和最近势头挺猛的新人，另外两个水平中等吧。”
“不过这两个人关系不算太好，我完全可以在里头添把火，顺便试探一下这个新人的资质，我记得上次还给他发了狂欢者邀请，他没理，倒要看看他几斤几两。”
“那个新人被女鬼缠住了，消失了凶多吉少，要是真死了，还真可惜，去救？救什么，这可是很好考察他的能力的机会，不能错过，不过那个新人也是犟，他一个人能找到吗？难度确实不大，搜查一晚上一下子就找到了通关方法，这个副本太普通了，它拉我进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没想到那个新人竟然出来了，还有点惊讶，但他竟然找我来合作，我可是了解过的，单打独斗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要求合作呢，有诈，但他说不合作就都会死，难不成他找到了我想要的线索，那我该怎么拿到？”
沈羡安在旁边听着目瞪口呆，从傍晚开始，庄白慈就和他们脱节了，却没想到能从细节中还原他们当时的景象，关键还大差不差。
“他们找到了通关方法？”
“不然怎么对我的线索都不感兴趣。”庄白慈叹口气。
“这个它是谁？”
“能让副会长进入b级副本的，还能控制副本进入。”庄白慈跨出祠堂，来到庭院，“只有一个。”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