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淮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抬起来的心又稳稳落下去。
有了别人撑腰，王淮说话都有底气了。
“对啊，我狐假虎威，你有意见？”
男人表情难看起来，接着低咒一声，骂骂咧咧拿着扫把，自己去打扫了。
“不错。”庄白慈坐在他旁边，“对他们就该这样。”
王淮点点头。
“要知道，只做苦力活只会是底层，想往高处走，你的目光不能放在你手环上的几个订单。”庄白慈看着那群谈判的玩家们，“而是给钱人本身。”
庄白慈伸个懒腰。
“行了，剩下的看你自己的悟性了，我跟你换个位置。”
庄白慈只是短期工，还是被迫还债的免费劳动力，他可没有来里头发展的想法。
能摸就摸。
只是摸久了，人就松懈了，容易犯困。
王淮这个位置靠墙，庄白慈对于环境没有多少要求，将就也能睡一睡。
酒吧光线昏暗，被道具弱化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不久就能听到庄白慈呼吸声慢慢缓下来。
徐子浩作为小领导到各处巡察，等来到酒吧吧台这儿，第一眼就看到了睡觉的庄白慈。
摸鱼可以不说你，至少别这么嚣张！
徐子浩正要叉腰唤醒庄白慈时，他身边的王淮抬手放在嘴边。
“嘘，他在休息，不要打扰他。”
徐子浩：……
知不知道我也是你们的上级！
月中便是管理权的考核时期，不仅是酒吧这边，还有其他分区的长期工也在这个范围内。
交易酒吧存在很久了，能想到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目前是怎么优化。
王淮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是白班人员，朝十晚七。
下班后，王淮便立刻回到宿舍，迫不及待开始。
王淮不喜欢在系统上编辑，便自己在系统上买了纸笔。
昏黄的台灯光下，是轻轻的簌簌声。
庄白慈来到他的房间，凑过去瞅了几眼。
“策划书？”
“嗯。”王淮点头，“我虽然只来了一个月，但酒吧里面的某些问题还是了解的，客户之间交流问题一直都存在，毕竟有利益就有争吵，有些客户的性格比较烈，没聊上几句，就发火上手，听说老板娘想了不少办法，效果不大。”
“你觉得你能解决？拿着理论知识？”
“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王淮握紧手中的笔，“我只是觉得这里太动荡，所有人都绷着神经，不发疯已经是万幸了。”
这里除了过副本就是看别人过副本，不努力就会死。
“当大家注重于眼前的生与死，便会逐渐淡忘自己的过去，成为这儿的无情的副本机器人。”王淮说到这儿，立即给出解释，“我只过了入门副本，侥幸活过去，对于这些观点也只是猜测。”
庄白慈点点头：“所以你打算用过去激起他们的人性？”
未免太理想了。
“我知道可能效果甚微，因为这个只有老板娘所能做的，需要她同意才能开展，我的想法比较简单，只是想要给他们一个似家的温暖，你不想家吗？”
“不都一样吗？”
庄白慈下意识回答。
等说完，他才知道对方说的是哪个家，默了一阵。
在王淮开口时，庄白慈转移了话题。
“你不知道一句话吗？”他淡淡看向那个昏黄的台灯，“麻绳专挑细处断，说不定你的好意提醒成了别人攻击的话题。”
庄白慈想法就是这么阴暗。
熟悉的人骂出的话才是最痛的，同样的道理，把对方的柔弱处展现出来，刀子不往那儿捅，还往哪里捅。
“确实如此。”王淮灵光一现，“那我修改一下。”
庄白慈不懂对方细腻的感情，他只会往利益方面走。
“策划书写出来后，还不够，你还要证明你的方案可行性。”
王淮不懂：“怎么证明？”
“这个我帮你想好了。”庄白慈眨眨眼，“作为合伙人，肯定帮你。”
“第一种，就考验你的记忆能力了，在给客人开启道具的时候，可以通过客人给的Id寻找账号，通过账号给的日期推测今天是不是客户的重要日子，给出不同程度的福利。”
王淮手中的盘子端着四杯酒水，放在桌上。
“这是您们的酒水，请慢用。”
两个男人都愣住了：“我们只点了两杯。”
“是的，但系统显示您的交易对象贾谊今天正好是二十六岁生日，这是给您们的生日福利。”
“最后，祝您生日快乐。”
王淮对贾谊微微一笑，礼貌友好。
“谢谢。”贾谊的眼神柔和下来。
……
“第二种，就考察应变能力，交流中意见不合是常事，遇见几乎要决裂翻脸的两位客户，及时给出关怀和调解。”
“你他妈几个脸跟我讨价还价！”
壮汉站起来，对着面前的黄毛男生破口大骂。
“这边歇歇气。”王淮下场成为和事佬，“能动口就不要动手。”
说完，又对壮汉说：“他也在养猫咪。”
壮汉脸色好看了些。
“你也养猫？”
黄毛男生准备反击，就听到这句话，顿了一下，回答：“嗯，是布偶猫。”
“卧槽，你也喜欢布偶猫？”
……
“不过这些前期的费用依旧是要出的，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出力，我出钱。”
庄白慈账上的金币扣得飞快，嘴角的笑容愈加明显。
无所谓，黑市会一一还回来。
几天的效果确实不错，酒吧内的收益不降反增，客户心情好了谈话也不带尖刺了，大打出手的事件减少了不少。
在长期工大会中，王淮从石听雨交接房间管理权。
“恭喜。”石听雨笑容较浅，消减了她身上的严肃板正，“说一下感言吧。”
曾经谩骂羞辱的同事也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种感觉，是王淮二十多年没有经历过的。
而把他带到这上面来的人……
王淮看向门口。
立于人群之外的庄白慈看着王淮，见对方看向他，庄白慈抬手竖起大拇指。
动作幅度不大，王淮还是看到了。
他心脏跳动很快，那种怦怦的心跳声几乎要撑破他的胸膛。
王淮不知道这种强烈的情感从何而来。
在他眼中，庄白慈从天而降为他撑腰，给他购买物件，还帮助他来到这个位置上。
让他明白，毫无亮点的他也可以在人群中心。
庄白慈就是王淮心中的那束光。
如今，他的光赞扬他。
比得到管理权还让王淮喜悦。
“谢谢大家的支持的帮忙。”
还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