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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卓眼皮狠狠一跳。

他不爱说话不代表他没有包袱,其他人的眼光他不在乎,但是庄白慈的……

他决不能让庄白慈知道。

“嗯,很巧。”

庄白慈可能听出了顾卓语气的干巴,坐了回去,拉远距离,继续寒暄:“没想到社恐的会长还会说这么多话,会长看起来并不拘束。”

“嗯。”

看着顾卓的眼神中带有若有若无的迷离,还有一丝理智与迷幻瓶对抗,庄白慈嘴边笑容更深了。

他不介意给点猛料。

“顾会长。”

庄白慈慢慢靠近,一只腿搭在座位上,居高临下看着顾卓。

“嗯?”

顾卓依言抬头,那双黑眸失焦严重,给他禁欲的容貌带来某种道不明的性感。

“你猜猜,”庄白慈放低声音,声调温柔“我刚才有没有撒谎呢?”

他边说边把沾有迷幻瓶粉末的手搭在顾卓的胸口上,往上。正要捻上衣领时,他的手腕猛然被大手握住。

黑与白相撞,视觉冲击愈发强烈。

庄白慈下意识看向对方。

上一刻顾卓还迷离的眼神,这时已经恢复神智,那双纯黑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

哦豁,被抓包了。

庄白慈没有慌乱,他笑着:“顾会长衣服乱了,我给你整理。”

“要到了。”

顾卓嗓子干涩,说出来的话带着沙哑。

庄白慈这才看向窗外。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远离城市中心,周围也肉眼可见破败许多。

这个地方。

庄白慈并没有来过。

“这是东街。”顾卓回答他,“是莱国所谓的难民营。”

相较于教堂附近的中心街道,这儿脏乱不堪。

街道狭窄,还被用来挂上各种衣服,阴湿的衣服还往下滴水,从高处滴落到它底下一件衣服上,最后一滴一滴,穿过服装丛林,“嘀嗒”一声落入地上未干的脏水内。

马车停下。

顾卓低头越过庄白慈的身子,下了车,并等着庄白慈下来。

“我不知道。”

他突然说话。

庄白慈慢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回答自己那个问题。

“你不是直觉准确吗?”庄白慈扶着顾卓抬起的小臂,下了马车,“撒谎了就撒谎了,没撒谎就是没撒谎,怎么说是不知道。”

顾卓没有解释。

他不敢推测庄白慈,如果是自己所想的答案,皆大欢喜,就怕,不是。

对于其他人,找到了狼牌,顾卓直接单挑他。哪管什么技能牌,一拳撂倒,拒绝各种花里胡哨。

如果是庄白慈,那就另算了。

顾卓不敢深想如果是的情况。

虽然在场上,庄白慈给他的预感不算多好。

庄白慈走在顾卓身边,他看着粗制滥造的围墙,白色的墙面早已脏兮兮,人们还在上面用黑色油漆,写了个巨大的四字——

“我要自由!”

往里走,墙上的内容不断变化。

“救救我和孩子吧!”

“我的丈夫葬身异国,他回不来了。”

“反对教廷独裁!反对皇室战争!”

……

黑色的文字在白墙上无比显眼,其中有几道黑色油漆从墙壁上流了下来,干涸在半道。

犹如这儿的子民控诉的眼泪。

“这是昨晚皇帝给我的任务。”顾卓在前面开路,不让庄白慈沾上一点污水,“他对于这里的暴动十分头疼,让我过来看看,说实在解决不了,会采取必要手段。”

“杀了他们?”

庄白慈没想到皇帝竟然这么狠。

“嗯。”顾卓简短回答,“死人是不会起来抗议的。”

他说完,顿了一下。

“你看不下去的话……”

他看到庄白慈那双亮闪闪的眼睛,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顾卓想了起来,他比谁都爱把火苗拱高。

自从战争后,莱国每个地区都会有小范围的反动。

甚至延伸出了上帝死了一说,说现在的神明,就是空架子,里面装满的全是皇室和教廷的肮脏的贪婪。

这个言论在上层贵族来说实在可笑,只当是疯言疯语,却没想到竟然有人相信了,还集体游行。

其他地方太过松散,只要恐吓示威,他们就只能选择闭嘴,反倒是东街愈战愈勇。

“这里临靠海港,好几次她们把教廷物资给劫了,还破坏国家之间的贸易,皇帝头疼,只能忍痛除掉异心的子民。”

“都这样了,理由还冠冕堂皇。”庄白慈淡笑着。

“嗯。”顾卓顺着庄白慈的话说,“伪君子。”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和皇帝是一边的。

他们走过狭窄的小巷,终于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里面的空间大不了多少,却站满了人。

拿着写着反动言论的衣条的黑衣女人们奋力和白衣侍卫做抗争。

女人单个力气很小,成千上万的却不一样。

她们边推搡着侍卫,边大喊:“我们要宗教自由!我们要信仰自由!”

那排侍卫竟有溃败的趋势。

“主教。”侍卫长向顾卓行骑士礼,“这群女人太粗野。”

庄白慈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声。

大男人连女人都斗不过,还敢说自己是侍卫?

侍卫长听出了笑声中的嘲笑意味,抬头看向庄白慈,看到他身上的平民圣衣,脸色变了:“哪里来的小子!”

说完,便出手,想抓住庄白慈。

途中,顾卓攥住侍卫长的手腕,轻轻用力,侍卫长就已经疼到五官都缩在一块。

“看来你们的身体素质有待提高。”顾卓语气平淡,“连这点力度就忍受不住,怎么保护得了国家。”

“是。”

侍卫长羞愧低头。

庄白慈记得昨晚金旭鸟也安排了这个地方,目前没看见可疑人员,但他和教廷的人待在一块,还是很容易引起怀疑。

目前看不懂金旭鸟老大对自己什么态度,还是小心为妙。

“感谢主教大人带我来这儿,既然您有正事要忙,我先离开了。”

恰到好处的礼貌。

顾卓蹙眉,他就是想让庄白慈陪他,庄白慈要走了,他心情差了不少。

他正想说什么,那排侍卫坚持不住了,在一个侍卫被推倒后,黑衣女人们如同决堤的江水奔涌出来。

“快把她们抓住,别跑到外面去了。”

侍卫长命令。

就那一眨眼时间,顾卓没有看见庄白慈的身影了。

他抿着唇,眼中全是失落。

仿佛黑巧克力在他心里融化,随着血液输送到身体各个角落。

他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