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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连弩在军队手里是个大杀器,就算是先天高手被成建制的连弩包围也要掂量几下,不敢轻易捋其虎须。

武林中人也都不是短视的,自然不愿意看着朝廷做大。

不过这些宁远早就想到了,他还为此添了把火,那面海兽葡萄纹鎏金镜另有乾坤,朝廷中人现在忙着钻研其中的奥妙,恐怕没工夫理会顾盼儿了。

“我想说的倒不是这件事。”

宁远转动着茶杯微微蹙眉,“去岁时陆夫人仙逝,那时沐风不在青州还好说,如今既然回来了,少不得要去引鹤山庄祭拜。陆家人抓着段家这根救命稻草死缠不放,我疑心陆夫人生前让段庄主应下了沐风和陆家的婚事。”

赵句也明白了宁远的顾虑,孝道大过天!一个孝字能压死人!

虽说这桩婚事没有经过宁远和赵句的首肯,但若段家以这是陆纤云遗愿为由强求,作为晚辈的段沐风是万万不能违逆的。

若是闹将起来让外人知晓了,不孝这个罪名能将段沐风压的抬不起头,于他的名声是有妨碍的。

赵句捋了捋胡子,转头问宁远:“先生是沐风的恩师,不知先生是作何打算?”

“那陆氏打着什么主意你我不是不清楚,我断断不能让他们得偿所愿!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欲壑难填贪心不足,早晚会惹出祸事!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趴在沐风身上敲脂吸髓,拖累我那徒儿!”

赵句沉吟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远继续说道:“赵老先生还不知道吧?沐风已经晋升先天,陆氏若是知道了,还不把婚约宣扬的人尽皆知。”

“我门下就这一个徒儿,将来是要靠他传承长春谷基业的,又怎愿见他家宅不宁,为俗务分心?”

赵句听得连连点头,“那陆氏一门不是助力,反是拖累。陆家女眷还有几分胆魄,陆老夫人独自一人撑起陆家门楣属实可敬,只是陆家男人属实不是成器的,光想着走歪门邪道,躲在女眷裙下苟且偷安。”

赵句的意思是为外孙找个有所助益的妻室,而陆氏并不在其中。

他这话说的让宁远心中了然,于他而言,只要外孙的妻室母家显赫就行,至于爱不爱的都不重要。

“我倒以为两心相悦最要紧。”

宁远神情淡然,“令爱与段庄主结成一对怨偶,以至郁郁而终。想来这样的事赵老先生也不愿再看一遍吧?沐风已经因此失去了母亲,难道还要让他与妻子离心,让他的孩子重新经历他所经历过的一切吗?”

宁远这么说也没有怪罪赵句的意思,他不在乎也不在意赵句怎么想。

赵句猛然抬头,对上宁远温和平静的双眼,他嘴角的笑容温柔的毫无侵略性,却让赵句心中猛地一揪!

沉默片刻后,赵句开口说道:“沐风前程远大,怎可沉溺于男女之情?宁先生既对沐风寄予厚望,便当知温柔乡是英雄冢,无论有多大的雄心壮志,耽于男女情爱便都会在脂粉堆里消磨干净。”

宁远笑了,眼神清澈而又单纯,但赵句却从中看出了一种无由来的漠视与毫不在乎。

“庸碌无为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换个角度来看不就是平安一生?”

“而名利却也不见得都是好的,那是一把双刃剑,既是荣耀也是束缚。你要在别人审视的目光中惶惶不可终日,唯恐自己在别人眼中不是十全十美的,如果你没做到别人所要求的,之前所得到的名声与赞誉,都会化作恶意和指责。”

“越是声名显赫,就越怕晚节不保;既然享受了名声的好处,那就警醒着些吧,毕竟做一时的好人很容易,做一世的好人可太难了。”

“世人总是宽于律己,严于待人。有的庸碌之辈吹毛求疵,等着挑错处呢;越是名声好的他们越是要抉瑕擿衅,越要往那人身上泼污水,好像这样就能显得自己多么伟岸似的。”

看着面色惨白的赵句,宁远脸上的笑意更深,“赵老先生,您说好不好笑?”

敲打完赵句,宁远又转回正题,“不过赵老先生说的也有些道理,沐风到底年轻,于男女之情上懵懂的就像是一张白纸。可我们做长辈的也不能矫枉过正。”

“那我便将老先生的话转述给段庄主,是老先生担心陆家女嫁予沐风会让他沉溺温柔乡,消磨雄心壮志。赵老先生以为然否?”

也不等赵句答话,起身便走了出去。

赵句不会说出个不字,先不说他私底下干的事一旦被揭露出去会被千夫所指,光是现在势力范围越来越大的快剑门也容不得他与宁远闹翻。

快剑门步子迈的太大了,若没了宁远站在他身后,地盘很快就会被分割干净!

这下好了,赵句和陆纤云同样是段沐风的长辈。赵句说陆家是个烂摊子,不让他们和外孙有沾染也是为了外孙着想,无论段家父子答应了陆纤云什么话都不作数。矛盾也就为之转移,不会集中在段沐风身上,由孝道问题转变成家庭矛盾。

不远的茶楼里,段沐风正和几位相熟的师兄叙旧,见巨鸟从快剑门中飞出,当即匆匆告辞跟了上来。

引鹤山庄中,段康平和段经垣先是为段沐风晋升先天展露欢颜,随后着人引着段沐风祭拜仙逝的祖母和母亲。

段康平举杯向宁远这位劳苦功高的师傅致谢,“风儿能有今日,宁先生当居首功!我便以茶代酒,谢过宁先生了!请!”

宁远也笑着端茶致意,随即一饮而尽,开口道:“说来也巧,沐风游历时路过九宫山,不知怎的得了北斗派了结道长青眼,借九宫山宝地才安心突破。”

“我与了结道长也有书信往来,算是忘年之交。沐风回来前,他就来信邀我师徒二人往九宫山一行;我想着沐风能顺利晋升,了结道长也曾给过指点,论理是该亲至答谢的,便答应下来,过两日便要出发。我与了结道长久未相见,说不得要在九宫山盘桓一段时日,太平镇诸事便劳烦二位分心照看了。”

段康平一愣,随即转头看向父亲。

段经垣张了张嘴,纠结几次后还是开口说道:“飞羽山庄和引鹤山庄先祖都是北斗派弟子,一衣带水。了结道长既予沐风有恩,很是该走这一遭,只是......”

“拙荆去时曾为沐风订下一桩亲事,既是归期未定,不如先让沐风成亲了再上路?”

宁远便把赵句所言和盘托出,“我也觉得赵老先生所言很是在理,这陆家男子不想着发愤图强,重振先辈威名,于沐风而言只会是个拖累,着实不是良配。”

“要我说,不如段庄主将那陆氏女收为弟子悉心教导,让陆氏后继有人,不至家业凋敝便是尽了该尽的心意了。庄主以为如何?”

段家父子面露难色,可宁远说的也在理,便都按下此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