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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撕我考卷!”一旁跑出去看热闹的考生,在发现那位倒霉考生的意图时已经晚了。

看着被撕碎的考卷,看热闹的考生心凉的跟现在的天气有一比。

春闱三年考一次,这次倒霉的被撕了试卷,下一次能否通过,还未可知。

三年又三年,人生又有几个三年呢?

现场没人有功夫去同情被撕了考卷的考生,都赶紧回考屋去保护自己的试卷。

还好,那个疯狂的中年考生在奔向第三个考屋时,被一个书生利索的抬起腿踢飞了。

是真正的踢飞!

苏从礼清楚的看到,那个被踢飞出去的考生在空中还转了一圈,才撞到墙上滑下来。

这次,官兵没有客气,直接拖着那个考生,再把倒霉的被撕了试卷的考生带上,一同离开了这边。

等人离开后,苏从礼才看向刚才踢飞那个考生的少年。

只一眼他就认出来,这位少年就是第一场考完后见到的那位文武双全的考生。

在苏从礼看向少年的时候,少年有所感应的看了过来。

见状,苏从礼马上扬起笑容。

少年很礼貌的跟苏从礼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刚才那个疯狂书生想去破坏的考屋。

苏从礼看大家都回去了,也返身回了考屋。

看了那么一出戏,他这会有些激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会的风有些大,外面时不时的就传出一声痛哭声,显然有点着蜡烛的考生中招了。

反正已经交卷,苏从礼也不在意睡的晚对明天有影响,躺在贡院简陋的床上,思考着这次春闱过后,要不要真的练一下武。

在危急时刻,还是自己有本事才能自我保护。

要是那个文武双全的考生没练武,这次可能跟被撕了试卷的倒霉书生一般,要离开考场了。

想着想着,苏从礼眼神开始迷离。

正当他在下一刻就要陷入梦乡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苏从礼一惊,赶紧坐起身想看有什么事发生。

只见一个穿着官府的考官,正带着一对官兵,向这边匆忙走来。

这个考官,还是苏从礼喝粥那次跟他说过话的考官。

周侍郎走进这边的巷子,看了一眼已经躺下要睡觉的苏从礼,嘴角抽了抽,接着,中气十足的说:

“大家不用慌,我是本场春闱的考官,鉴于考场刚才发生过的事情,现在全部官兵都会进场,保护并监督大家考试。

要是有试卷损毁的,千万别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这样,下次还能继续考试。”

说完,他眼角余光又瞄了一眼跟大家状态完全不同的苏从礼,才渡着步子离开。

在他走后,一个个身强体健的官兵跑进来,差不多每个考屋门口,都站着一个官兵。

苏从礼裹着被子,跟他考屋门口站着的官兵大眼瞪小眼一会,打了个哈欠,躺下后没一会就陷入梦乡。

先不说在苏从礼门外的寒风中站着的官兵,心里是何想法。

考官们所在的院子里。

听见考场发生意外,尤其是发生意外的地方是苏从礼所在那一排后,所有的考官们,都在主考官这里转着圈等待着消息。

“周大人怎么还不回来。”一个稍显圆润的副考官不停地看向门外嘀咕着。

另一个副考官,也坐不住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就连本是老神在在的主考官,这会也探着身子向外打量。

今晚是周侍郎值夜,他们收到消息时,周侍郎已经外出处理这事了,他们就没过去,在主考官这里等着周侍郎的消息。

“来了来了。”在门口的圆润考官说了一声,急切的跑了出去。

周侍郎一进院子,就被圆润的考官拉住询问道:“周大人,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别急,我们进去说。”周侍郎笑了下,和那个圆润考官一同进了房间。

一进屋,周侍郎就对着顶头上司行礼后,说:“考院那边现在没事了,闹事的考生,还有被牵连的考生,都已经被带离那边。”

说到这,知道大家都想听什么消息,他带着些笑意说:“至于那位考生,我过去的时候,人家已经躺在床上睡了。”

“睡了?”一直在屋内转圈的考官惊呼一声。

今晚天气很糟糕,风很大,并不适合大家答题。

为什么还有那么多考生明知如此,还点着蜡烛连夜答题?

此番春闱的第二场,难度不大,但题量不小,再加上天寒地冻的,大家写字速度并不快,这就让好些考生答题时间有些不够。

不是大家爱在寒风中秉烛答题,主要是不加把劲,可能明天交卷前试卷都答不完的。

周侍郎听见副考官的话,点着头说:“我打听了一下,那位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已经提前交卷了,今晚的天气对他没有影响。”

闻言,主考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看来,他挺有才华的,不用我们在这操心了。”

说着这话,他脑海里想到的,是太上皇那张一见书就头疼的脸。

太上皇会退位,除了喜欢练武之外,更重要的是每天都要处理好些文书,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退位的。

“好了,既然没事,大家回去休息吧。”主考官挥挥手,让其他人离开。

……

苏从礼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没起床前,每个经过他考屋去打水的考生,看见睡得正香的苏从礼,不是满脸羡慕,就是摇着头走过。

洗漱后,苏从礼将早餐煮上,就无聊的坐在考屋里跟门外的官兵对视。

在粥香飘起的时候,苏从礼看向门外站的笔直的官兵,问:“你要吃点吗?”

官兵看了他一眼,摇了下头,目光里是满满的拒绝。

他们在这里守着考生,过会考完了能吃好饭菜的,一份白粥,真的没诱惑力。

再说了,做为监考的官兵,他可不敢吃考生的饭。

见状,苏从礼把陶罐里煮着的粥倒进碗里,刚刚好一大碗,想要给谁匀一点,那他都会不够吃的。

那个被苏从礼问过要不要吃的官兵,看着那独一份的白粥,眼中各种神情闪过。

话说,他在春闱监考了好多次,还真的没见过像苏从礼这样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