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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帝回到御案前,总觉得今日李怀江过于反常,未待高帝理出一丝头绪,殿前小公公近前禀报。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高帝回过神,“传。”

很快,满脸焦急的太子手握锦帛,匆匆入殿,“儿臣,参见父皇。”

高帝明显注意到太子的不对劲,感觉好大儿这趟来,目的并不在于他这个父皇。

“太子可是有事?”

太子连忙点头,他来正是为了寻左相姑父,先前听说姑父在御书房觐见父皇,所以他才匆匆赶来。

“父皇,方才左相让人给儿臣送来这卷锦帛,是左相为儿臣上书的出师表。”

“什么?”高帝面容震色

“父皇,儿臣听说左相在父皇您这,所以儿臣才——。”

未待太子说完,高帝已是截去他的话,直命江德,“立即派人前往左相府。”

“诺。”江德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完全不敢耽误。

唯有蒙差差的太子还是一愣一愣的,父皇怎的如此急色,莫不是左相府出了什么事?

良辰从不与主子同乘马车内,但今日不同,眼瞧老爷已是完全无法自己坐立,忧心忡忡的掀起车帘子,着急提醒小厮加速赶马。

“快,再快点。”

哐当!

良辰话音一落,便听闻汤婆子落地声,回头,老爷整个人已是倾倒在他的肩上。

与此同时,孙娘端来罗先生亲手熬制的汤药,正要唤醒夫人服药。

可这一次,无论孙娘怎么呼唤,夫人再也醒不过来。

孙娘痛心疾首的跪倒在榻前,握着夫人早已冰冷的手,哀伤哭泣。

仲夏听闻动静,匆忙打帘子进来,眼前的一幕,顿时让她悲痛跪地。

“夫人——!”

孙娘拭着泪,道“快去知会公子。”

仲夏来不及抹泪,忽冲冲的起身,快速前去知会府内主子。

沉香阁,向来沉稳气度的铭笙,听闻消息时,色脸大白,浑身上下像拉满弓的弦,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来不及顾上妻子宁氏,提着裳摆大步前往懿祥阁,他的脑子一片混乱,甚至不知如何面对噩耗。

同时,他的心很疼,疼在喘息之间,疼得无法自抑。

短短的距离,铭笙已在心里向上天祈祷无数,他甚至愿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母亲的生命。

宁氏强撑着虚浮的脚步,颤颤巍巍的在绿枝的搀扶下,紧随其后。

宁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当听闻婆母的噩耗,宁氏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嗓子眼干疼,心口像被针扎了般难受,但她不能晕,她坚持着。

此时此刻宁氏都不敢相信,那个视她为己出,待人宽宥的婆母说不在就不在了。

小夫妻俩刚到懿祥阁院门前,便听见身后传来良辰急切的嘶吼。

“快,快叫先生——。”

铭笙放眼看去,好险整个人没栽倒在地。

良辰红着眼,背着没了意识的李怀江,箭步而来为。

满府下人奴仆早已被吓软了腿,甚至不知道哭泣,孟管家白着脸,颤着身子,跌跌撞撞前往罗先生的风雨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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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南,某县衙公务房。

李怀溪落笔的手微微抖动,胸口处一阵揪疼,墨水瞬间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怀溪以为是最近公务繁重没休息好,可伴随着胸口的疼痛,一股莫名的哀凄油然而生,一颗豆大的泪夺眶而出,加重了晕染开的墨汁。

怀溪放下笔墨,抬手揩去眼角的泪,他不知为何如此,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

莫明的哀伤堵得他心口窒息,只手撑着桌案,一手捂着胸口,努力平缓心绪。

幽州城,梁亲王府。

午歇的秋灵是被噩梦惊醒,正好高稹回房,看见榻上的媳妇脸色煞白如纸,神情哀漠。

高稹急切上前,“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秋灵回过神的瞬间,眼泪止不住的淌落,痛苦地扑入男人的怀里痛哭不止。

她的心好疼,好疼,疼得喘不上来气。

高稹从未见媳妇这般伤心难过,心疼不已,仔细安抚。

“我,我想到京城见爹娘。”埋在男人怀里的秋灵,哭得上气接不来下气,声音沙哑哽咽。

不知怎的,听闻媳妇这话,高稹的心脏部位宛如被一记重拳,眉锋微凛紧,似也感觉到一丝不安的情绪。

同一时间的福州城,昭儿亦是受到心灵感应,握着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难受的胸口。

强忍着心里的不舒坦,却没能忍住淌落的泪水。

明昭的举动吓坏了近身伺候的槐夏和雩风,又怕太太吓到了乳母怀里的小姑娘。

槐夏赶紧示意乳母将小主子抱走,和雩风上前劝慰。

“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太太,您千万别伤害自己啊?”

听闻动静的魏寒,快步从外阁进来,眼看媳妇这模样,吓得他箭步上前将人搂入怀里。

“昭儿,不哭。”

许是触及男人的胸膛,明昭再也忍不住放声哭泣。

明明她就不是爱哭的人,娘亲也说过,女人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

但是她莫明的就想哭,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秦岭山矿,公务房。

柏舟一手捂着胀疼的胸口,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端起茶盏,沉重的哀伤感,让他控制不住滚落眼泪。

进口的茶水倒灌入喉,急切呛咳声中,二十多岁的小伙,抬手捂住泪眼,艰难的让自己去平复心境。

是姑姑……

柏舟低着头,压住泪意,心头的感念太深,压得他几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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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黑里红罩衫的身影,全然不顾城内不许驰骑,吓得道路上的行人纷纷闪躲惊呼出声。

同样收到消息的袁姝,从侯府里小跑出来,便迎上了驰马而来的铭意。

心有灵犀的两人,完全无需任何言语,袁姝伸手向前,便被铭意一把抱上了马背。

没有片刻的迟疑,铭意带着怀里的人,调转马头直往家中赶去。

侧坐在马背上的袁姝,紧紧的搂着铭意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她知道,他很难过,紧绷的俊颜,凌利的眼神,眸底尽是压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