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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李怀江才从宫里回的府,李婉知道朝廷最近为落实禁烟规模加大防守,李怀江忙得不可开交,睿亲王高顺昨日就已前往津州港口。

津州港及福州港作为本朝对外最大的运输港口,据说津州港年后于某商船截获大批烟丝成品,为此,皇上龙颜大怒,即刻派出睿亲王领军前往加紧排查密度。

“可是在宫里用了晚膳?”

李婉帮李怀江脱下身上的披风,递给身旁的孙娘。

李怀江微笑点头,握过媳妇的手往里间去“自是用了,皇上留我与永昌候在养心殿共进的晚膳。”

李婉半点都不羡慕李怀江吃御膳,反倒示意仲夏道,“让小厨房把温着的补汤送了来。”

“是,夫人。”

李怀江心头微暖,还是媳妇懂他,拉着人到罗汉椅上落坐。

“夫人晚膳可有吃好?”

“您就别为本夫人操心,府里这许多人伺候,还能饿着我不成。”

李怀江想想也是,捏在掌心里的手渐渐恢复以往的肉感。

“听说宁大人今日入京了?”

李婉点头,“铭笙两口子晌午后特意去迎了的,想必明日宁大人会先上咱家见见您这位亲家。”

李怀江被逗得一笑,想着今日该商议的事也接近尾声,不妨碍明日早些下值回府。

这边,仲夏依吩咐将补汤端了来,仔细放到二人中间的小桌几上。

身边伺候的人都知晓,老爷夫人谈话时最是不喜有人候着,于是仲夏恭敬的福了一礼后,便退到了帘外。

李婉揭开炖盅盖子,一股子药材味扑鼻而来,盅里炖的是血鸽三七当归汤。

她拿起瓷勺,轻轻搅动盅里的热气,好让炖汤入口时没那么烫。

李怀江极是享受被夫人当成孩子伺候,再有不久二小子即将大婚,到时有两个儿媳妇在夫人手底下帮着操持家业,夫人也能省些心出来。

李婉想起今个秋灵的来信,不由得嘴角弯笑,将补汤移到他手边。

“夫君可还记得老家知县的云商行?”

李怀江刚拿起汤勺,意外地瞅了瞅媳妇,“听说,早几年云商行已是退出知县。”

李婉点头,“云商行去年底在幽州城开了分行,据说已进了幽州商会。”

李怀江吃了口汤,并不太当回事,以为媳妇只是与自己闲聊家常。

李婉接下来的话,倒是让他略显吃惊。

“灵儿认得潘掌柜的儿子和儿媳,潘掌柜的儿子现是幽州分铺的掌柜。”

夫妻俩仅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的心思猜想,“夫人是说,云商行该是与余党有关?”

李婉不确定,当年潘掌柜死后,知县的云商行并未扶持他家儿子上位,加之当年潘明珠一个弱质女子从大老远的淄州到夷州,这里头的因由不得不让人深思。

时隔多年,潘掌柜的儿子又到了幽州城,成了云商行分铺掌柜,很难不让人猜想。

最近些年,淄州因着李怀江的步步高升渐有名声随之起富,云商行在知县的分铺没了,偌大的淄州城还能开不下第二家,再不济也不会把潘掌柜的儿子从淄州弄到的幽州。

由此,便可证明潘掌柜的儿子备受云商行主家重视,以往他们不曾深究云商行背后主家的来头。

李怀江点了点头,“此事若真关乎余党便交由锦衣卫,明日我将些事请奏皇上。”

李婉赞同李怀江的分配,但想着二小子再有半个月就大婚,于是道,“老二此时不好再加重公务,不如交由朱指挥使。”

“好。”

朱刈曾在幽州多年,于他而言多有方便。

李婉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没想明白,在那个梦里,上一世最终高坐皇位的是皇三子,而彼时的皇三子已被皇上发配漠南。

李婉不得不好奇,皇三子是用什么手段从郝家将大盛江山夺回,以郝家这一世的疯狂作孽,上一世怎么可能留下这个外孙的命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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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漠收复,朝廷在此地开设多个战马养殖场所,发配到漠南漠北的徭役以及被俘虏的匈奴降兵,成了建设本朝边壤的壮劳力。

大漠马匹体格偏大且体形匀称,不仅是骑兵所需的上佳马种,且以[日行千里]而闻名,不足两年的时间,朝廷设立于大漠的马场,已繁衍培养了三万匹上好马种。

除此以处,马场圈养的马匹择优剩下的,皆可利用于官骑驿乘,或是百姓农耕所需。

漠南最大的一处马场就在怀溪治理的辖县内,最新一批从京中发配来的罪犯名薄已送到衙门,怀溪初看人员名薄时便知京中定是出了什么事。

紧接着怀溪就收到大哥李怀江的亲笔密信,才知近一年里朝中经历的两场腥风。

这日休沐,怀溪特意带着儿子铭预前往马场,他李怀溪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曾经三皇子高景联手顺天府尹邱大人给他下套,那件事让他李怀溪毕生难忘。

二月初的大漠北风呼啸,戴着皮草绒帽的小铭预穿得跟个小包子似的,牵着父亲的手好奇张望马场四下。

父亲曾答应他,等他再长高些便带他到马场学习骑射,所以小家伙以为亲爹今日兑现诺言来了。

一名身形残孱,衣衫单薄顶着北风寒意,战战兢兢梳理马背毛发的男人,透过马儿的腹下注意到步近的干净鞋面,以为是圉官,吓得双手一抖毛梳落地。

男人大骇之下赶紧捡起地上的毛梳,生怕再不当心又得挨圉官的一顿责罚,嘴里不停讨着饶。

“大人,大人,小的小的马上就好——。”

待男人起身抬眼之际,映入眼帘的却是久违的熟悉面庞。

“李——,李大人?”

怀溪薄唇轻勾,眸色戏谑,“好久不见啊,邱大人。”

卟咚!

邱秉直接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李大人,小的,小的不敢。”

在认出李怀溪的刹那,邱秉早已吓破了胆儿,都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然,不过短短两年时光,自己却已成了阶下囚。

来之前李怀溪已是想好,定要好好羞辱这群逆臣贼子,让他们也尝尝当初自己受过的耻辱。

此时此刻,再见到曾经的顺天府尹,怀溪却莫名的释怀,到底已是阶下奴才,何必放低那身段沾了晦气。

哐当~

突然,前边的马厩传来瓷器的破碎声,紧接着就是轻浮的谩骂。

“放肆,竟敢给本王子吃这么老的肉?”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曾经那位华衣锦服,风流倜傥的三皇子高景,此时模样憔悴,皮肤干燥,眼神颠疯,颓废且狼狈。

若是仔细瞧着,他身上的衣衫虽破旧,但又厚实得很,尤其是半边肩上披着的皮草扇肩,比之当地的牧民穿着还要好。

邱秉注意到李大人眸底扫去的深意,慌乱间故意拉高嗓门。

“李大人~。”

邱秉的这声吆喝无不是提醒马厩里的人,果然,众人顿时朝这边看来。

蹲在地上捡起被高景扔掉吃食的圉官,认清李怀溪的那刻,骤时面色大白。

“李,李,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