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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给到蔡瑁这边。

赔罪宴只是幌子,让他众目睽睽之下赔罪,绝无可能!

蔡瑁连忙转移话题:

“秦先生风尘仆仆赶来,路上舟车劳顿,喝几杯酒稍作休息,到时候再赔罪不迟。”

宾客只以为蔡瑁拉不下脸,故意拖延赔罪时间。

殊不知蔡瑁另有谋算。

不把秦操灌醉,接下来的计划根本无法进行。

差点忘了,还有两个障碍。

蔡瑁连忙招呼下人,“给两位将军看座,摆上酒菜。”

“不必。”赵云言简意赅。

魏延双手抱胸,瞪着蔡瑁不说话。

两人丝毫不给蔡瑁面子。

看蔡瑁铁青着脸,秦操眼中浮现淡淡笑意,开口道:

“子龙,你和魏将军都坐。”

赵云面露忧色,“可是……”

“无妨,”秦操打断他,“又不是鸿门宴,不用担心我。”

突然话音一转,清冷双眸凝视蔡瑁眼睛,“你说是吧,蔡将军?”

只一眼,看得蔡瑁心虚不已。

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难道被发现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蔡瑁堆起笑容:“哈哈,秦先生说笑,此地不是鸿门,何来鸿门宴一说。”

说完喝杯酒压压惊。

秦操挑眉,“那叫荆门宴?”

“咳咳……”

蔡瑁越发心虚,被酒呛到,咳了几声后拍案而起。

“欺人太甚!

若非姐丈逼我赔罪,真以为我怕你秦子御不成!”

随着蔡瑁突然暴起,现场气氛凝重起来。

一众宾客屏气凝神。

“哦?”

却见秦操风轻云淡,“不是吗?”

话落,满座寂然。

蔡瑁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死死攥住酒杯,恨不得立马摔杯。

一旁刘琮看得心惊肉跳。

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哈哈。”

刘琮尬笑两声打圆场,“先生真乃性情中人,来人,给赵云、魏延两位将军备酒席。”

接着拍了拍手。

仆人摆上新的酒案。

位置一左一右,正好将秦操夹在中间。

少顷,钟鼓之音齐鸣。

十几个舞姬起舞,为宴会注入几分春色。

刘琮作为主持者,举杯说道:

“秦先生先定江夏,又在新野大破曹军,对荆州有大功,请诸位举杯,共敬秦先生一杯。”

大部分宾客配合着举杯。

如此一来,没举杯的几人显得很突兀。

蔡瑁朝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

“呵忒~”

此人心领神会,当即吐了口唾沫。

言语毫不掩饰不屑,“被曹军打的狼狈而逃,如野犬般求主公收留,此等丑闻也敢称大功。”

立马有人附和:“说得对,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

两人一唱一和,矛头直指秦操。

秦操头都懒得回一下,一边饮酒一边欣赏歌舞。

仿佛把两人当空气。

气氛有点尴尬。

和计划的不一样啊。

以秦操性格,应该来一句“拔剑吧”,再给他们一人一剑。

然后两人心悦诚服,与秦操不打不相识,劝酒也就顺理成章。

一计不成,还有另一计。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站起来挑战:“听闻先生是剑术大家,王某略懂剑术,愿讨教一二。”

秦操看了过去。

魏延小声介绍,“此人姓王,是蔡瑁麾下水师都督。”

这个“都督”和周瑜的不同。

属于正经职位,位置低于将校一级。

不等秦操回应,赵云抢先开口:

“主公有言在先,让我护卫军师安全,无名之辈何须军师出手,云虽不才,亦能以一敌二。”

说话内容嘲讽拉满,可偏偏一股浩然正气由内而发。

秦操拔剑出鞘扔向赵云。

“谢军师赐剑。”

赵云笑着道了声谢,接剑走向挑战的王姓都督。

王姓都督回头请示蔡瑁。

同伴也站了出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蔡瑁咬牙点头。

双方各自站定,剑斗开始。

两人前后夹住赵云,对视一眼后准备同时动手。

可赵云反应更快。

在他们即将动手之际,赵云一步迈出贴近一人,一剑刺向手腕。

对方手腕一痛,剑脱手而出。

剩下一人更不是赵云对手,没撑过三招便被解决。

赵云抱拳致意,“承让。”

蔡瑁青筋暴起,怒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退下!”

一道探寻目光看过来。

蔡瑁心中一紧,微微低下头,唯恐被目光的主人看穿。

秦操收回目光,询问魏延:

“当年范增令项庄舞剑,你看子龙像不像项伯?”

项庄舞剑,项伯击剑。

魏延自然听过这个故事,隐隐猜到秦操心思,附和道:

“像!像极了!”

说完忍不住大笑。

笑声让蔡瑁更加心虚,抬手擦擦额头冷汗,又望着刘琮。

刘琮讪讪一笑:“接着奏乐,接着舞。”

歌舞继续。

赵云回到席位,将剑还给秦操。

“哚”的一声轻响。

秦操一剑插穿酒案,抓起一块羊肉就着剑锋开始片肉。

引来宾客频频侧目。

而魏延伸长脖子低声提醒:

“蔡瑁、蔡勋两兄弟包藏祸心,请先生万万小心。”

“多谢。”秦操反应平淡。

魏延大感惊奇,“既知危险,还能稳如泰山,莫非先生已有对策?”

秦操忙着片肉,随口应付:“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时间在片肉中度过。

期间蔡瑁不断示意手下敬酒。

秦操一概不理。

蔡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内心一番剧烈挣扎后,蔡瑁狠狠一咬牙,提着酒坛喊道:

“姐丈令我赔罪,我不服,若你能喝赢我,我愿负荆请罪,日后你所到之处,我退避三舍。

当日你敢拔剑,今日可敢应战?”

拙劣的激将法。

赵云剑眉冷对准备应战。

不等他站起,一只手横在面前。

“无趣。”

秦操轻笑一声,褪去鹤氅,拔出插在酒案上的长剑。

赵云伸手接住鹤氅。

蔡瑁心头一跳,“你想比剑?”

上次比剑莫名其妙输了,已经成为心理阴影。

再让他比剑绝无可能。

“还在演?”

秦操嘴角噙着冷笑,抓起酒坛砸向蔡瑁。

蔡瑁及时低头躲避。

酒坛擦着头发飞过,砸在地上顷刻破碎。

酒水混合着碎片飞溅。

不好!

蔡瑁瞳孔猛地一缩。

“哗哗……”

沉闷铠甲摩擦音响起。

大量身披甲胄的士兵,从各个入口涌入前庭。

每个士兵手持大刀,将前庭围得水泄不通。

宾客反应过来。

原来真是鸿门……不,荆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