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吗……
陈玄心中一动。
看来自己如此肆意接触虚无，果然有些许征兆诞生，就连他的道侣，也受到了影响。
不过如今陈玄已经走在了这条路上，无法抽身而出。
放弃虚无，就等于一切从头再来。
放弃，就会任人宰割。
陈玄并不愿意将命运的权柄交由他人。
“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吧。”
陈玄心情平静，没有丝毫波动。
自从成就破碎、新生以后，他已做好了这样的觉悟。
……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便是三个元会过去。
这日，陈玄离开仙岛，来到南疆边缘，靠近中域处，一座冲天而起的大山前。
此山，是南疆最高之山，名为天海山，意为分隔了天与大海的神山。
与暗宗十个元会之约，就在今日。
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个元会。
陈玄来到山前。
周围的海域上，漂浮着一艘又一艘的巨船，每一条船上，皆有大能盘踞。
赫然皆是来自雷庭的圣级生灵。
“今日见鸿蒙，鸿钧你不要已经吓得腿软。”
一艘巨船之上，一名黑袍男子斜睨鸿钧，目中没有任何表情。
听到这话的鸿钧怒道：“罗睺，你也太瞧不起贫道。虽然我退居洪荒许久，但心中的战意已经凝聚作铺天的海浪，怎会退缩？”
罗睺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是吗？我倒要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两位道友，以往因果已散，又何必针锋相对。”
寒冰这时笑着打起圆场来，气氛有所缓和。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你们看，有人来了！”
却是小青抬起手指，朝天空指去。
众人抬头一看，便看到那天穹之上，竟然有数尊神人漫步而来，破散了无边的海雾，降临到天海山之上。
“那些都是鸿蒙生灵吗？”
太阴宫主青瑶震动不已。
早就听说过鸿蒙的强悍，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鸿蒙的大人物，所以有些触动。
细雨有些担忧。
“观他们气势如虹。不知圣帝可否应对？”
太阴老祖摆了摆手。
“无需担心圣帝。他的实力已经超乎我们的想象，不属于源界阶层当中。我们需要防备的，是其余几域的生灵，趁着圣帝与鸿蒙对垒之时，入侵南疆。”
另一边，一身凤袍的神女，朱雀仙子也是点了点头。
“我赞同太阴老祖的说法。还是好好防备，不要让那些外域之人乘虚而入。”
罗睺淡淡道：“放心吧。冥河、扬眉、时辰他们已经在南疆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就算是一只蚊虫，也飞不进来。”
……
天海山之上大风如鼓，云雾狂卷。
陈玄于山顶之上，静静看着来人。
此行，鸿蒙一方共有三人到来。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两个男人看起来都很年轻，乃是中年之姿。
那女人，却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
不过陈玄明显捕捉到了小丫头眼中的古老与沧桑。
很显然，这个小丫头一定施展手段，保持了这样年轻的外相，其实她本身，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
而这时，陈玄更是察觉到三人的躯壳之上，起伏着一种虚浮之相。
也就说明三尊生灵皆不是真实的血肉之身。
偏偏他们的气息又是无比强悍，远远不是极境拥有。
也就是说，眼前三尊生灵，皆是破碎以神念所化。
“暗宗的三位破碎？有意思。”
鸿蒙能够暗中主持真界格局，果然有一番底蕴。
回过神来，陈玄看向三人，淡淡道：“诸位降临南疆，本座此来迎接，报上名来吧。”
“嘻嘻，你就是圣帝？我听说过你的名号。本来以为是个老怪物，没想到，竟然拥有这么年轻的皮相啊！”
那小丫头竟然嬉皮笑脸凑到陈玄面前，奶香奶香的。
陈玄淡淡道：“论年轻，我及不上你。论古老，我仍不如你。”
“我今年才五岁。”小丫头仍旧一脸笑嘻嘻。
陈玄说道：“可是我看到你身上，至少存在着上千元会的时光痕迹。”
小丫头一愣，旋即淡淡笑道：“传闻圣帝雷玄执掌时空，没想到如此高深，竟能看透我周身的年轮。”
“那么，你是一只树妖得道？”
“树妖？”小丫头顿时气得叉腰骂道：“你应当叫我树……仙！”
“好吧，树仙……这二位是……”
陈玄转眼看向两名中年男子。
小丫头介绍起来。
“这是元龙。这是天意。都是我暗宗的破碎。”
两个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冷冷，凝视着陈玄。
他们目中蕴藏些许藐视。
那是一种常居高位者，才能够拥有的气势。
区区一座真界，出现一位破碎，虽然令人震动，不过也仅限于此。
要知道，破碎与破碎虽然境界相同，但在实力上，还是很有一番差距。
“我们本不该来。只需要树仙一人，就能够驱逐雷玄。我们为什么要来？”
“一切皆是天意。”
“天意。”
陈玄淡淡笑道：“看起来，你们很自信。”
他看向两名中年男子，元龙与天意。
可惜他们在说完那话，就闭上了嘴巴，不再开口。
他们的确很有自信，认为对付陈玄手到擒来，甚至都没有呈现包围姿势，很是随意。
因为他们共有三尊破碎。
任何一个单独破碎，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
小丫头树仙这时候说话了。
“喂。雷玄。你邀请我们来这里，想要谈什么？”
她绕着陈玄走来走去。
“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现在我们暗宗商量，决定给你一个狠狠的教训。你做好准备了吗？”
她话音一转。
“或者你也可以请求我，先听听你想要谈论的事情，我看情况将你驱逐多久。”
陈玄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圣灵在何处？我上次斩了他的分神，这次他没来？”
圣灵？
小丫头听到这话一愣，旋即与天意、元龙对视一眼，齐齐大笑起来。
“雷玄，原来你竟然不知道圣灵是谁？”
“难道明宗没有告诉你？”
“对了，明宗最喜欢考验生灵，也许是对你的考验吧。不过我可以肯定，你连圣灵是谁都不知道，一定不会通过考验。明宗之人实在太蠢。这次你，雷玄！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