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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来到唐进旁边,凝神眺望远处的营寨,片刻后潘子轻声说道:“唐队,动手吧!”

唐进侧头看了潘子问道:“潘子,听到狗叫了吗?”

潘子一愣,看向唐进,随即醒悟过来,摇摇头道:“好像还真没听见!”

见潘子摇头,唐进又转向了一侧,问向其他士兵:“你们听到狗叫声没有?”

两个士兵也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听见。

潘子心下更加疑惑,按理说不应该啊,这一路走来,他们碰到的羯族营帐都会养狗,而且在草原上,要随时防备着狼群的偷袭,所以狗几乎是草原牧民们比养的动物,可是眼下这两个部族却没有一声狗叫声传出。

“潘子,带两个人离近了看看!”唐进冲着潘子吩咐道。

“是!”潘子应了一声,便和另外两个士兵上了马,朝着羯族营帐而去。三人在距离营帐不远处停下,却依然没有听见狗叫声。

三人下了马,在夜色中朝着营帐再次走去,一直走到河边,三人趴在草地上,凝神观望营帐内的情况。营帐内一片寂静,没有丝毫的声音传出。

潘子在草地上摸索了一会儿,抠下一块泥土,朝着河对岸的营帐内抛去,土块落声可闻。

“你们在这儿待着,我过去看看!”

“不行,太危险了!”一个士兵反驳道。

“放心,没事儿!”潘子说着将腰间的匕首拔出,反手握在手上,弓着腰踏上了冰面。

远处的唐进通过望远镜看到一个黑影在月色下越过了冰面,朝着羯族人的营帐而去:“妈的,这三小子在搞什么?”

潘子小心翼翼来到一个营帐的背面,侧耳听着营帐内的动静,没有任何话语,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呼噜声。

潘子沿着营帐的边缘向营帐区域的中心走去,来到中心区域一个较大营帐边缘,见营帐内没有丝毫的动静,他尝试着打开营帐的帘门,可惜帘门被从内系住了,他拿出匕首,伸进营帐内部,将绳子轻轻挑断,随后蹑手蹑脚的钻进营帐。

营帐内的一侧点着一盏微弱的烛火,另外一侧的地面上,硕大的羊毛毯下躺着一个面部肥硕的羯族男子,其身体两侧各有一名女子蜷缩在他的怀里,将半个头卢深深埋进了羊毛毯下。

潘子没敢过多停留,转身出了营帐,随后他又查看了其他的几个营帐,情况都差不多。

他悄悄地退出营帐范围,向着来路而回。

回到山坡上,潘子将情况汇报给唐进,唐进不由心中一喜说道:“真是天助我也啊!告诉大家,悄悄地进入营帐,别惊动他们。”

随后百余名士兵纷纷下马,朝着营帐区域小心靠近,夜色之下,这一百多名士兵犹如索命的阴灵钻入营帐区域,

唐进打了两个手势,士兵们纷纷散开,朝着不同的营帐摸去,匕首轻轻割开营帐的门帘,闪身而入。

几个士兵进入一座营帐内,随后一只手按在羯族人的嘴巴上,另一只手麻利的割向他们的喉咙,那些睡梦中的羯族人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只是拼命去摸向自己的喉咙,或是随意的乱抓,乱登,然而这一切都为时已晚,只是片刻之后,这些疯狂扭动的羯族人便没了呼吸。

士兵们从一个营帐内钻出,随即又钻入另一个营帐,所有人不敢发出丝毫的喊声,生怕惊醒那些睡梦中的羯族人,许是这些羯族人迁徙,忙碌了太久而乏累了,每一个人都睡得死气沉沉。

潘子摸了一把脸上血水,顺手在营帐上擦了擦,此时他的衣服已经被喷溅的血水染成了鲜红色,但他没有丝毫的停留,他一招手,带着两个士兵来到了中心区最大的那座营帐外,潘子掀开门帘迈步而入,那肥硕的男子依旧在熟睡当中。

潘子拔出腰间的腰刀,一把将覆盖在其身上的羊毛毯掀开,随即右手一刀劈下,正正披在那羯族男子的脖颈处,那颗硕大的头颅咕噜一声滚落在一旁,其脖颈处的鲜血犹如泉涌一般喷洒而出,鲜血直接喷洒到了营帐之上。

他那肥大的身躯一震抽出,两名女子在这巨大的抖动中睁开朦胧的双眼,只是还没等她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其脖颈处便是一凉。随后潘子三人头也不回的出了营帐。

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的营帐都已经清理完毕,在这里唐进他们并没有再发现被抓来的大夏百姓,这让唐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果在这里要是发现被俘虏的百姓,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一次他们在羯族人的营地里找到了三百多匹马,这让唐进心下宽松了许多,士兵们全部更换了马匹,另外没人再多牵上两匹战马,在搜刮了一些食物之后,唐进带着人向东奔驰而去。

三天之后,他们眼前再次出现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此处已经是鲜卑人和羯族人的边界地带,唐进掉转马头回望西面的草原,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缕浓重的白气从其口中深处,飘散在空中。

他们这一路行来,数次变换方向,到处点火,有一次还差点一头钻进一个大部落的聚集区,好在有惊无险,总算安全躲过去了。

当他们踏着积雪进入鲜卑人的区域之后,其身后追赶的羯族骑兵也终于追到了边境之上,望着雪地上残留的马蹄印,那名为首的羯族将领再次破口大骂:“该死,该死!这些卑劣该死的的鲜卑人,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十倍的代价。”

当他看到这些人逃向鲜卑部落的领地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把唐进等人当成了鲜卑人,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大夏的军队根本算不上军队,那些软弱的两脚羊甚至不如鲜卑人,所以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些纵火之人是来自大夏的军队。

他现在也只是无能的咆哮罢了,毕竟现在人已经跑了,而他带着区区几百人也不敢深入鲜卑人的领地去追杀。

此时的草原上到处燃烧着野火,茂密的浓烟不断飘向天空,靠近东部地区的草场几乎化为一片废墟,大大小小的部落来回迁徙寻找可以放牧的草场,而他们的部落族长则纷纷前往部族领地内寻找部落首领的帮助,期待能够从首领那里重新分配一些草场来放牧。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东南面以及东面的草场几乎都被大火焚烧过,数百公里范围内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草场存在了,如果他们向放牧,就只能向西去其他部落的草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