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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觉得这辈子最离谱的事儿,就是听陈默这个瘪犊子讲走近科学。

救护车来了,老李当着陈默的面给县里打了电话,并且把大麻子沟的事情一并上报上去。县里表示高度重视,又上报给市里。

一层接着一层,等老李回到派出所之后,接到了通知,明天下午,将有专业的文物抢修团队还有科研团队前往大麻子沟。

看着老李发来的信息,陈默内心毫无波澜,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太岁这玩意儿,他爷爷曾经做过研究。陈默说的那些不是空口无凭,按照老爷子整理下来的笔记,陈默觉得这东西还是让国家来处理比较好。

按照老爷子的研究,太岁怕阳光,在太阳的暴晒下,会很快分解死亡。至于为什么被太岁寄生的生物特别的嗜血,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为太岁提供分裂繁殖所需要的能量。

第二,是在太岁寄生的个体已经完全被控制以后,太岁会分裂出一部分个体,继续寻找宿主,然后进行繁衍,壮大族群。而寄生的途径,必须经过伤口或者腔窍。

这东西在陈默看来就是一个bUG,被太岁寄生的生物,身体各项指标强度会提升2-10倍,如果真的让这玩意儿批量寄生繁殖以后,电影上的生化危机绝对会出现在现实世界里。

还好太岁的思维更趋向于生物的本能,在老爷子接触的太岁里,太岁表现出来的只有繁殖和强化宿主。

陈默在老爷子的笔记里看到过两个实验,老爷子把太岁寄生的老鼠和没寄生濒死的家雀放进一个水缸里,这个老鼠并没有成为有分裂传播的成熟体。

按照理论讲,只要老鼠咬伤家雀,就能寄生在家雀身上,然后飞出水缸。

后来,老鼠吃了家雀,饿死了。。。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太岁在没有达到成熟体或者寄生体能量缺失的情况下,只会补充寄生体的能量,而不会进行本体转移或者繁衍。

第二个实验是,把一只没到成熟期太岁寄生的老鼠和普通老鼠放进水缸里,普通老鼠被咬伤后,如果第一时间拿出,被咬伤的老鼠就会被新的太岁寄生。但是如果把它扔回水缸,依旧会被第一个老鼠吞噬。

如果不把它放回水缸,它将成为新的寄生体。可两个都没有达到成熟期的寄生体放在同一个水缸之后,两个寄生体还是会互相吞噬。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寄生体如果在一定的范围内,会优先满足另一个寄生体达到成熟期,也就是说,两个寄生体在一定范围内,会互相狩猎,加速寄生体的成熟期。

不管怎么样,大麻子沟就在孤儿山附近,离南川不过二十多里地的路程。虽然那地方被桃源公社的人视为禁地,但是说不准哪天刮阵风,太岁就跑出来了。

寄生个猫猫狗狗也就算了,如果寄生到山君身上,那对于整个桃源公社甚至白云县来说,将会是一场浩劫。

陈默有时候在想,如果有一天,太岁的族群达到了它的要求,那么,它会不会换个方向进化呢?

如果真的是那样。。。

陈默晃了晃脑袋,他就是个赤脚医生,管不了那么多。

躺在床上,陈默心神不宁,他喊上二狗,拿着高能手电,开着车进了山。

二狗知道陈默在担心什么,老爷子的笔记他也看过,今天那些土夫子来的时候,他就从伤口上看出出了是怎么回事儿。奈何他没有陈默的鼻子好使,直接被堵到了屋里。

六个人,他还真不怵,他怕的是这些人一旦跑了,以后肯定会报复。而且即便这些人干的是伤阴德的买卖,作为医生,他也得让那个伤者有活下去的机会。

他在赌,赌陈默能认出来这些人并且报警,即便是赌输了,他也有信心让陈默完好无损。

“你知道为啥当时那些萨满会把太岁扔在大麻子沟么?”

二狗点了点头,说道:“大麻子沟是个直上直下的竖井,大概十米左右深三米左右宽,是天然的裂缝。洞底还有一个二十平方左右的洞穴,是个天然的死胡同。”

“想必那些萨满也察觉到了太岁会优先满足自身的能量,把它扔到里面后,即便有动物钻进石洞,它也会第一时间选择杀死对方来补充能量。”

“第二就是,在某种意义上萨满大祭司也达到了长生,对于长生的生物,在他们的文化中,那就是神,神可以封印,但是不能杀死。”

陈默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这些人咋这么能折腾呢,整出这么一个怪物出来,要不是当时把它扔在了大麻子沟,估摸着在那个年代太岁将会是比瘟疫更恐怖的灾祸。”

二狗表示赞同:“谁说不是呢,那群盗墓贼的委托人估摸着也想着抓住太岁 ,然后通过研究达到长生的目的,你说这玩意儿有可能真让人长生么?”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这玩意儿我也说不准,不过处理不好,妥妥的生化危机。”

“管他呢,等上面人来了之后,愿意咋折腾咋折腾,要是真能研究出啥能治疗绝症的药物,也算是功德一件。”

两个人溜溜达达来到了大麻子沟,陈默和二狗小心翼翼的来到大麻子沟裂缝旁边,裂缝四周村民故意砍倒防止人跌落的树木,已经出现了一个缺口,显然是那帮盗墓贼干的。

拿着手电往裂缝里一照,原本靠北边封着逼仄洞穴的石门,错开了一米左右的缝隙,手电一晃,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嗖的一下躲进了石门的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

“卧槽!”

两个人打了个冷颤,他俩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岁。

灰白没有感情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无数头发丝一样的太岁在嘴里翻滚着,像极了女人泡在水里随着水流飘荡的头发。

两个人只感觉一阵恶心,二狗索性扶着树哇哇的吐了出来。

陈默强忍着不适拿着手电照了两下太岁的脑袋,发现太岁并没有退去,他皱紧了眉头,小声嘀咕道:“这玩意儿不怕光,怕的应该是紫外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