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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捂住头,顾不上疼,继续挥拳砸向身下的两个人。

雷松仁瞥了一眼小丫鬟,眼里都是贪念之色:小丫头挺有意思,很有个性!

丹凤吓得不轻,脚步凌乱,跌跌撞撞地向前扑过去,救自家公子。

雷松仁坏坏地一笑,伸出了脚。

丹凤没注意脚下,被猛绊了一下,身子一歪,朝雷松仁的身上倒去。

她惊叫一声:“啊……不要……”

这时候,一双大手扶住了她的腰身,随后就见一个人影从身边飞出去。

只听到砰的一声,和一声惨叫。

那人又拎起地上缠打的人,扔了老远。

丹凤瞪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

似曾相识的场景,眼前这人,不是那个女壮士还能是谁?

丹凤心里一阵欣喜!

丹凤来不及多想,冲过去扶起了自家公子,慌声问着,是哪里受伤了。

梁玉挥一脸的血。

梁玉挥起来,他身子下的马海峡也坐了起来,也一脸的血。

“姐,你怎么来了?”

马海峡惊声问。

他见到了亲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哗哗哗地流了下来。

但看到那么多人围观,他又把泪擦干了。

纪晓北问清了怎么回事。

“书,是你的吗?”纪晓北厉声问。

马海峡摇头,坚定地说不是。

纪晓北又问梁玉挥,梁玉挥也摇头。

“既然不是你们的,那咱们就去找山长去理论一番,这亏咱不吃!”

纪晓北说。

丹凤看看公子,公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

马海峡拉着纪晓北说了雷公子的背景,软声说:“姐,还是别去了,我认了,等过几天考完试,我就离开这里了,再也不认识什么雷公子!”

“你是不是怕影响到考试?”纪晓北问。

马海峡眼神躲闪,他确实怕影响到自己的前途,更怕影响到梁玉挥的前程。

“姐,还是算了吧!”海峡低头说。

纪晓北拉了海峡一把,差点把海峡来个趔趄。

“你跟姐说实话,来了书院之后,他们是不是总欺负你?孤立你,针对你!”纪晓北冷声问。

海峡本想把事情压下去。

可听姐这么问,他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红了眼眶。

不用问了,纪晓北都明白了。

这就是校园霸凌!

她叹了口气,也是自己疏忽了,没好好关心海峡老师。

这个书院的学子来自各个县里,一般的人都进不来,大多数都是通过关系进来的。

非富即贵!

海峡来了,应该是融入不进去的。

看样子,只有这个小公子是他的好朋友。

“小公子,谢谢你!谢谢你帮着马六甲!”

纪晓北真诚道谢。

梁玉挥脸都红了连忙拱手温声说:“我和六甲是同窗,也是好友,姑娘不必客气!”

纪晓北再次向两个人确认,书是不是他们的?

两个少年都摇头否认。

“梁公子,我家六甲受了欺辱,我要去书院找山上,请问公子是否同去?”

纪晓北问。

梁玉挥一身正气再一次拱手颔首道:“姑娘做的对,坏人不能姑息……”

马六甲急急地说:“梁公子,万一被除名,您怎么考……”

“没关系,求贤书院是安州最好的书院,如果山长偏袒坏人,那这个书院不上也罢!”

梁玉挥语气坚定地说。

纪晓北抬眼看向说话的温润公子。

这小子说话有些水平,不一般呀,这周身的气质,像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

丹凤听自家公子这么说,使劲点头说:“我家公子说的对……”

再看不远处,雷公子带着小厮和书童,已经不见了。

纪晓北带着三个人进了书院。

今天是休沐的日子,进出书院的人很多,她们几个进去也没人拦着。

几个人朝后院走去。

那是山长和书院夫子办公的地方。

还没踏进后院,就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夫子,你可要为我做主呀,我被打成了这样,我姑姑见了一定心疼的要死,哎呀……我的头好痛!”

“快,给雷松仁拿个凳子坐下!”

“哎呦,好痛,夫子您是没见那书,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呀,竟然带到书院来,真是玷污了咱书院的名声,我看不过去,才这样做的,没想到,那梁玉挥和马六臭竟然从外面找人来,打我……那大汉力气相当大,没准是土匪呢……”

雷松仁坐在软凳上,添油加醋地说。

“雷松仁,书呢,书在哪里?”胡夫子问。

“胡夫子,书被撕碎了,在书院门口,不过我这里倒是还有一页,您看!”

雷松仁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

胡夫子看了一眼,怒火冲天。

“马六甲竟然看这样的书,真是岂有此理了,气死老夫了,那个梁玉挥看着温文尔雅,没想到也被马六臭,被马六甲给带坏了……”

胡夫子气呼呼地说。

“夫子,这事儿可不小,必须得报到山长那去,惩治这种邪恶之风!您说是吧?求贤书院的名声可不能毁在一个乡巴佬手里,另外您还要查一查,为何马六臭这样的人都能到书院来读书……”

雷松仁越说越起劲儿。

“哎呦,我这脸要被毁了容,可怎么得了,我姑姑还说,等秋闱过后,让我姑父带我去京城呢,见到的都是当朝高官,我这副模样,如果说起来,是在求贤书院被打的,那自然是不好听的……”

雷松仁一边说,一边打量夫子。

“雷公子,这事儿,我一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你先去让刘大夫给你上点药膏去!”

胡夫子的语气更软了些说。

雷松仁刚站起身,就听到后背传来一个冷厉的声音。

“恶人先告状!看来还真是要去找山长谈一下了!”

纪晓北大踏步上前说。

胡夫子见眼前的人,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前一阵,安州东郊闹匪患,他还遇上一波,那土匪手举大刀,那样子太吓人了。

眼前这人,虽然手无寸铁,但那气势就足以让人吸冷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