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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鸿书院后山。

雾气弥漫,杂草与野花交错,鸟儿在树上鸣叫,突然好像察觉到什么,一扇翅膀,振翅高飞。

不久后,一队人影在雾气中显现,在鸟儿停留在树下走过。

为首之人孔武有力,身着一声捕快服饰,正是庐州城捕快陆捕头。

此刻他向身旁一位面如漆黑,眉心有弯月印记的青年介绍道:“包公子,经过这几日在后山的搜查,发现了一个山洞,应与应院士的死有关。”

“为何如此肯定?”

陆捕头解释道:“在洞内发现有四具面目狰狞的恶鬼雕像,分别用不同的方式杀人,死相恐怖,其中一具雕像杀人的方式,简直和应院士的死法简直一模一样,二者之间必有关联。”

“不知在洞内还有什么,此洞是否跟侉依族有关?”包拯问道。

“原来包公子也听说最近庐州城内侉依族宝藏的传闻。”

“什么侉依族的宝藏,简直是无稽之谈。”公孙策听着这宝藏,不屑的道。

应院士的案子有了新的线索,公孙策决心要胜过包拯一次,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便一起来了。

陆捕头继续道:“洞内有一座侉依族废弃祭坛,并没有什么侉依族的宝藏,不过里面留有一句宝藏的箴言。”

“哦,是什么?”

“山上山,白山抱千翠,水中水,黑水拥万红。”陆捕头将这句子朗朗上口的念了出来。

似乎意有所指,对于这个谜语,包拯和公孙策瞬时来了兴趣。

见到他们如此,陆捕头又急忙说道:

“两位公子,还有一事需要告知,那石洞之内还有一个侉依族宝藏的诅咒。”

“什么诅咒?”包拯问道。

“觊觎侉依族宝藏者,必死于四咒之下,永堕轮回,不得超生。”

“这倒是蛮吓人的,不过确实跟应院士的死有所关联,难道应院士也觊觎侉依族的宝藏。”公孙策推测道。

“不可能。”包拯否定道:“院士品行高洁,岂是那种贪图财富之人,定是有人混淆视听,以诅咒杀人。”

公孙策一听,也并未反驳,他也是比较相信应院士的人品。

一行人又走了一段路,陆捕头突然抬头,又倾听一会儿,对包拯二人说道:“二位公子,前方似乎有打斗之时,好像有江湖人士前来闯洞。”

“哦!”包拯凝神倾听了一下,却什么也没发现,但他相信陆捕头的判断,道:“那我们马上过去看看吧。”

众人称是,然后加快了脚步。

来到石洞附近,众人便见到一个瞎子,手持一根竹棒,正和护卫石洞衙役的打的不可开交。

衙役们虽人多势众,但那瞎子武功高强,身手异常灵活,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听声变位功夫极佳,一下子就打倒了好几个衙役。

“贼子,看刀!”

陆捕头见这瞎子如此猖狂,打伤自己诸多手下,直接抽出腰刀,向他砍去。

一旁的衙役见自己的首领到了,瞬间士气大震,一起冲向那瞎子。

可惜那瞎子武功明显比陆捕头高上不少,纵使集合众人之力,一时间也拿不下他。

包拯看在眼中,心念一动,立即喊道:“发出杂音,扰乱他的听觉。”

说着,拾起一根木棒,敲打身边的树木,发出“邦!”“邦!”“邦!”的响声。

听到声音,衙役们也立即领会过来,有样学样,各种兵器不断碰撞,瞬时间,金铁交鸣之声响彻云霄,那瞎子也茫然无措,全无最初张狂的气势。

陆捕头趁机扑上,一招将他的竹棒打飞,然后一脚把他踹到地上,身旁的衙役也趁机扑上去,将他死死摁住。

瞎子拼命挣扎,嘴中不住着喊着:“放开我!放开我!那侉依族的宝藏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最后被陆捕头一记手刀打昏,才安静下来。

将瞎子绑起来之后,陆捕头前来向包拯感谢道:“多谢包公子的提点。”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包拯摆了摆手,又向他问道:“像这样的情形很多吗?”

“倒是不多见,因为侉依族宝藏的缘故,是有不少江湖人在旁窥探,但像他这般敢直接强闯的还是头一个。”陆捕头也是啧啧称奇。

“哦哦!”包拯若有所思的道。

之后他便和公孙策入洞查看了一番,发现与陆捕头说的别无二致,便回庐州府衙向公孙真汇报去了。

来到府衙后,两人正和公孙真说着一些祭坛的迹象和推测,突然有差役来报,说是龙图阁学士阳企天和驻守庐州城外的木都统前来拜访。

公孙策有些好奇的问道:“爹,他们俩怎么会找上你。”

公孙真思索了一会儿,道:“他们俩好像是院士的好友,应该是为应院士的案子来的吧。”

“阳学士我倒听说过,可是这木都统……”包拯摇摇头,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道:“他们两人此时同时出现,一定有某种目的。”

“好了,先不忙着探究,你们先下去吧,我去迎接一下这两位。”公孙真道。

不过公孙策有些不乐意,直接拉着包拯躲到了屏风后面,想听听他们俩的来意,公孙真拿他儿子没有办法,只好任而听之。

不一会儿,公孙真便带着两个人进入内堂,一个身穿盔甲,凶悍蛮横,另一人则身穿儒袍,神情倨傲,显然具是来者不善。

只见那阳企山到了内堂坐下,得知应院士的案子毫无进展后,立马斥责道:

“公孙真,你这个官到底是怎么当的,都好几天了,都没有抓住杀害应院士的凶手。”

“下……下官已经派人去捉拿了,还请阳学士给我一点时间……一点时间。”公孙真颤颤巍巍的说道。

“砰!”

木都统直接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将自己的配刀架在公孙真的脖子上,喝道:“你是不是要等人全部死光了,才能抓到凶手。”

“没有没有。”

木都统唾沫飞溅,喷到公孙真脸上,他连擦都不敢擦,慌忙摆手,然后急病乱投医的道:“两位大人,下官其实有了点线索,应院士死的特别奇怪,可能……不是人干的。”

“不是人干的那是谁干的。”木都统骂骂咧咧的道。

“可能是死于诅咒。”公孙真解释道:“今早在后山发现了一座侉依族的废弃的祭坛,祭坛内写着觊觎侉依族宝藏者将会不得好死。院士可能……”

阳企山和木都统对视一眼,均是眼中闪过意外之色,却又立马不动声色。

阳企山骂道:“混账,公孙真你也好歹读过圣贤书,竟然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木都统更是直接一个巴掌甩在公孙真脸上,喝道:“老子纵横疆场十几年,死在我刀下的亡魂成千上万,若是能死后变成鬼魂,老子早就死了一千次一万次,实在荒谬!”

“荒谬!荒谬!”公孙真不敢反驳,只能唯唯诺诺的应喝道。

看到自己的老爹被打,公孙策当场就想冲进去找木都统理论,不过被包拯拦住,但二人的争执还是发出了一些响动。

木都统听到响动,直接看向屏风喊道:“是谁在那里偷听?”

士兵闻讯,直接冲进来将包拯公孙策二人揪了出来。

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发现,公孙真急忙介绍道:“这是小儿公孙策,这是包拯,都是下官请来帮忙查案的。”

“哦!原来你就是包拯。”

木都统意味深长的看了包拯一眼,貌似久仰大名的模样,不过瞬间面色一变,道:

“鬼鬼祟祟,偷听机密要死,若按军规,轻则一把军棍,重则可是要掉脑袋的。”

此言一出,瞬间吓得公孙真瞬间冷汗直冒,急忙求情道:“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阳企山也在一旁似笑非笑的道:“木都统,这包拯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最好还是手下留情,不然……”

阳企山话还没说完,不过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说起来他仇视包拯还是因为其推却担任龙图阁大学士一职的事。此事民间都称颂包拯不眷恋官位,却狠狠的打了他们这些龙图阁学士的脸面。

木都统听了阳企山的话,知道他的话外之意,道:“也罢,既然阳大学士求情了,我便给包拯你们一个机会。”

“如此,包拯你们还不快些谢过木都统。”阳企山立马接上。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没有给包拯拒绝的机会。

果然,包拯正要道谢,便被那木都统阻止,他道:“先别忙着谢,我给你三次机会,在七步之内,猜出我在想什么,我便饶了你这一百军棍,不然……。”

说完便一步踏出,也不管包拯他们同意与否,嘴里喊道:

“一、二、三……”

一时间便踏出了三步。

“我想到了。”

气氛焦灼,公孙策举手站出来,对木都统道:“我猜你在想一个案子。”

木都统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手掌:“猜的好,猜的好。”

公孙策也露出微笑,以为自己猜对了。

可是木都统瞬间扭过头,踏出了第四步。

“四、五、六……”

公孙策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气愤的道:“这不公平,就算我们猜对了,你也可以抵赖。”

听闻此言,木都统得意的笑道:“我自然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随后转头又向包拯道:“包拯,还剩下最后一步了,你可猜出来了。”

“猜出来了。”

出乎木都统的预料,包拯神色淡定的来到他面前,道:“我猜木都统是想罚我们。”

木都统脸色一变。

包拯道:“若是木都统若是不想罚我们,那我就先行谢过。若是木都统想罚我们,那便是我猜对了。”

听完这句话,公孙真直接鼓掌叫了起来:“答的好,答的好!”

木都统沉默了一会儿,也大笑起来,对着包拯道:“你果然是聪明人,不过这次的案件可没这么简单,也希望你能尽快破案。哼!”

然后推开房门,拂袖而去,阳企山见状,也随之跟上。

路上,木都统对阳企山说道:“我本想让那包拯在床上躺上几天,不要来干扰我们,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聪慧,让他逃过一劫。”

“这也不一定是坏事,或许我们可以利用它找出侉依族的宝藏,还有那个幕后搞鬼的人。”阳企山眯着眼睛,心中显然有些谋划。

“哼!那包拯就是个祸害,迟早把我们的事查出来。”

“放心,我们的手脚都处理的很干净,不会被查出来的。”

“但愿如此!”木都统道了一声。

随后,他们来到府衙门口,木都统向门外的官兵吩咐道:

“走,我们去后山祭坛。”

。。。

第二天,阳企山被发现死于驿站之中,刺穿喉咙而死,瞎子在牢中被人救走。

第三天,木都统离奇失踪,最后骑着马,揣着自己的脑袋回到军营,死相惨不忍睹。

又有两位高官离奇死亡,公孙真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包拯全力追查此案,发现一切的缘由都与侉依族的消失之谜有关,遂到侉依族遗迹查看真相,等他发现侉依族是被人灭村之后,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等他回来后,又听闻他的好友蒙放在密室之中被人割下头颅,成为第四个被杀害的人,急忙去查验他的尸首,等他查看完毕,他已然明白凶手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