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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怜没有丝毫惊讶,眸子平淡如水,“我需要的是一百八十文,不是这玩意。”

【看来这金元宝没入她的眼,真是惭愧惭愧。】

一旁的小彩识趣的拿出一百八十文,递到陈怜手上。

陈怜大致数了数,“好了,方公子,方小姐,我们便告辞了。”

说完,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离去。

方婉莹凑到方逸之耳旁询问,“哥,陈怜肯定有许多金银财宝,你怎么就送一块金子啊?”

面对妹妹的责怪,方逸之苦涩一笑,“真是羞愧,只是不知陈怜为何在这小地方摆摊,是有任务,还是体验生活?”

“我也不清楚啊。”

路上,徐鹤询问,“娘子,为何你不收下他的金子?”

陈怜满脸问号,“那东西是金子?”

徐鹤停住脚步,回头望去,“是的,一两金十两银,那里恐怕有几百两银子。”

闻言陈怜惊呼出声,气的直跺脚,“相公为何不提醒我,我从未见过金子。”

自己见过最多的便是碎银,而金子也只是在刘氏口中听过几次,只知是很值钱之物。

怎料,财富就在自己眼前,不曾想被自己灵活闪开。

徐鹤一脸汗颜,无奈的扯了扯唇角,“当时方家人在旁我如何提醒你?我以为娘子视金钱如粪土呢。”

最后,陈怜车都不推了,走在后面生着闷气。

【啊啊啊...我的大宅院,我的金子,我的大宅院,我的金子...】

“娘子,如今已晚,明日早些前来摘菜吧。”

“嗯。”

徐鹤无奈失笑,“还在生气吗?”

“嗯...”

“错过便错过了,放宽心吧。”

“嗯,我们回家吧。”陈怜从后面推车,陡然加速,两脚飞快奔跑起来。

拉车飞驰而过。

“娘子慢点!”徐鹤在面前跟着跑了起来。

“哼,我就不。”

一路上充斥着两人的欢声笑语。

“娘,开门。”陈怜气喘吁吁的喊道。

屋内传开急促的脚步声,徐青青打开门,“娘来了。”

陈怜捏着她的小脸,“没大没小的。”

徐青青抱住她的腰,“嫂嫂,我想你了。”

陈怜心底一软,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嫂嫂也想妹妹。”

徐鹤望着腻歪的两人,轻咳两声,“行了,推车进去吧。”

三人将车推进,厨房亮起烛光,菜香味从厨房飘出,饥肠辘辘的陈怜,咽了咽口水。

“阿娘,做了什么菜?”

“辣椒蒜米炒梅干菜,炒萝卜,和紫油菜,这些天便吃素了。”

陈怜一脸愧意,“对不起,让你们跟着我吃素了。”

在亲人离世后,七日内不得吃荤的习俗要求,而以敬孝。

“傻孩子,她是你的亲人,亦是我们的亲人,快快洗手吃饭。”

“好,今晚我要吃三碗。”

看着恢复如初的陈怜,林翠也很是开心,叫上院内忙活的兄妹两后,四人坐在一块吃饭。

“今日翠兰将那刘二郎拒绝了,当时我也在场,我瞧他的脸色很是难看,甚至有动怒的感觉。”林翠开口讲述。

当时刘二郎蹭一下从椅子上起身,双拳紧握,那眉眼冰冷暗沉,见气氛凝重,说了句道歉后,带着儿子刘文从翠兰家拂袖离去。

陈怜夹菜的手一顿,细眉微蹙,“动怒又如何,莫不是还敢因此事动手打人不成?”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让她们多加注意了。”

“你同姨娘说,若她们被人欺负,找我帮忙便是,莫要忍气吞声。”徐鹤吃了一口梅干菜开口道。

家中没儿子,没男人十分容易遭到外人的欺负,相反,家中男人多,可以在村中横着走,这些事可谓是屡见不鲜。

“我之前便同她说过,只是她并不喜人帮衬。”林翠眼底闪过一丝忧色。

二人皆是沉默,上次若不是丁香求助,被恶霸欺凌之事,恐怕还没那么快知晓。

“儿子,这鸡蛋已有两篮子,明日去镇上拿去售卖,能换些钱也好。”林翠换个话题说。

“知道了阿娘。”

饭后,陈怜端起木盆在院中洗碗,晚上的寒风与冰水刺骨,小手冻的通红。

她麻利的将碗筷洗净,端入厨房把碗放入碗柜,随即坐在灶台边取暖,那冻僵的手放在灶火旁,冒着丝丝寒气。

徐鹤从杂物房走来,见陈怜浑身哆嗦,来到身旁搂住她的身子。

“娘子方才去外头了?”

“嗯,刚刚洗碗,好冰。”

寒意逐渐被驱散,她感觉温暖了不少。

“碗明日洗便好,晚上很冷。”

“知道了。”

陈怜靠在他身上,望着前面那团黄色火焰,眼皮如千斤重般,忍不住沉沉睡去。

徐鹤发现她已睡着,拦腰将其抱住,迈着稳健的步子来到卧房,随即帮其退去棉服,放入炕床。

她似猫儿般嘤咛一声,抱住徐鹤不肯撒手,手脚并用的缠住他的身体。

“阿...爹,不要走,不要...”

徐鹤心胸一疼,与她一同躺在炕上,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低声轻哄,“不走,阿怜乖...”

在一番轻哄下,她逐渐松开手脚,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徐鹤轻柔吻向那光洁的额头,与红润的唇瓣,随即从炕头起身,回到厨房,把炉灶用铁板盖住,形成通红的木炭,热气顺着炕洞流向炕床。

而只有林翠房间的炕床是在房间烧热,原因是房间相隔厨房太远。

徐鹤起身吹灭蜡烛,关上厨房门,并用小锁锁上,以防被风吹开,将钥匙放于客厅桌上。

来到卧房,那炕上的娇美娘子,侧躺的睡着,长而微微卷翘的睫毛耷拉在脸上。

徐鹤脱去衣物与鞋子,钻进温暖的被窝,吹灭桌上的蜡烛,伸手抱住那娇软身躯,鼻子闻着那独有的淡雅清香,继而沉沉睡去。

安平镇方家,议事厅。

方家老爷坐在正座,手里端着青瓷茶杯,一脸思索之色。

“逸儿,那陈怜姑娘真不来做客?”

方逸之低头躬身说道,“是,而且拒绝的十分之果断,显然对我方家不感兴趣。”

“那可有生气?”

“没有,父亲无需担心。”

他松了一口气,前些日子在京城办事,不料被知府一通责骂,称自己因他被太保责骂一顿。

后来在知府口中得知,自己女儿得罪太保的人,让他速速赔礼,可把他吓的不轻,了解情况后,连夜赶回,当晚将方婉莹骂了一顿。

如今见事情过了一段时日,便想着邀请做客一番,好让自己心安。

“好,你回去歇息吧。”

“是,阿爹。”方逸之退出客厅,回到房中歇息。

方家老爷两手背于身后,来到屋外望着瓢落的白雪,喃喃自语,“太史令所说大凶之兆,却有紫薇帝星从天而降,让大夏国逢凶化吉,这紫薇帝星究竟何人?”

翌日,吃完饭的四人准备去地里忙活时,大门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谁一大早过来啊?”林翠困惑的前去开门。

她拉开门栓,探出头看时,却见林正与他的妻子站在门外。

【咦,这应该还没到还钱的时日才对。】

心中想着,将二人迎进门。

“大哥,嫂子,如此早来此,是有何事吗?”

家中三人听到动静也从屋内出来,叫了几声大舅与大舅母后,一同来到客厅。

“我去烧茶水。”陈怜拎着茶壶,来到厨房烧水。

“大舅,是出什么事了吗?”徐鹤询问道。

夫妇俩对视一眼,林正开口一叹,“昨日你外婆在家搞卫生时,在院中不慎跌倒。”

“你也知道老人家身子骨脆,如今躺在床上,无法下床,如今便想商量着,让你们照看一番,我与你大舅母都有事情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