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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暗,他们将陈老二家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陈怜望着冷清下来的房子,闪过一抹惆怅并锁上大门。

“我们走了。”

他们运着满满当当的两辆车回到自己的新窝,徐青青听闻动静,打开虚掩的门,脸上尽是灿烂的笑意。

“新家好漂亮!”

他们看着蹦蹦跳跳,满脸激动的徐青青,不由的笑出声。

林翠笑完吩咐道,“妹妹,过来帮忙。”

“好,我来帮哥哥推车。”

徐青青抬起双手,与陈怜在后面推了把车推了上去。

而后,他们将院子里的家具,尽数搬入崭新的房间里,搬完之后,陈怜与徐青青在每个房间来回看着。

主屋的三个房间并排一块,主屋另一边则是卧房浴房与客厅,中间有一条一米余的过道。

“妹妹,我们把床铺好吧。”

“昂,好。”

陈怜在做好的炕上铺上炕沿,紧随其后的铺上炕革,最后再铺上一层黑色炕被。

“妹妹,把被子拿过来给我。”

徐青青点头,跑到客厅将被褥抱起并递给陈怜。

她拿出解开布绳,摊开卷成春卷似的被子,平铺好。

“妹妹,现在去你房间铺。”

过了约莫三刻,陈怜忙完后,与徐青青躺在全新的炕床上,一股疲倦困乏之意袭来,在炕上摆出大字型的样子,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天还未亮,屋外响起鞭炮声。

陈怜坐在客厅,身子蜷缩成一团,低垂着脸,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快来拜灶神咯。”林翠站在门口喊道。

她打了个哈欠,犹如行尸走肉般地来到厨房,厨房灶台的地方插上香火,贴上红纸与符箓,一家人站在厨房面前祭拜。

随后,林翠坐在炉灶旁,生起新炉灶的第一团火。

“娘子,打起精神来。”

“嗯~”

她来到水缸面前,用手接住冰凉水,把脸洗了一遍,水珠从下巴滴落,随即用衣袖胡乱抹了抹脸,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相公,我来帮你杀鸡。”

陈怜蹲在徐鹤的身旁,与他将鸡毛拔除干净。

屋外,只见林翠兰母女俩,与陈晓夫妻俩提着东西进来。

陈怜站起身,洗了把手,与林翠一块将他们迎进客厅。

杜丁香步入客厅,连连惊叹,“哇!嫂子这房子真好,我都想搬进来住了。”

“你搬进来住,让你母亲一个人守空房?”

听闻林翠兰的话,杜丁香小声嘀咕道,“守几日空房又不会怎么样?”

林翠拿起水壶,望着斗嘴的母女失笑道,“大家谁想来住都可以,都是一家人。”

随后,众人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闲聊着,时而在各个房间仔细打量几眼。

陈晓看完后,挽着她的胳膊笑道,“妹妹,这今日一瞧啊,我都想建一栋了。”

“这一栋可是花了八十余两,如今还欠砖厂五十两。”

“什么?!”众人皆是惊呼,不曾想这一栋花了八十两。

陈怜被他们的反应吓了一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家无需大惊小怪吧?”

“俺家那房子才二十两。”说完,再次扫视了一眼,“这八十两能建四间房子了。”

“这青砖比土砖要贵上一倍,而且姐夫家要小一些,所以便宜吧。”

她记得赵丫家建了百余两,比自己家的要大要好一点,甚至还有牛棚,想到这,忽而觉得也没那么贵了。

这时,赵丫提着礼物走来,与院子里的徐鹤打了声招呼,走进了客厅。

当她进来后,就被众人围了上来,与陈怜家做比较...

“赵丫家的房子建了多少钱?”

“房子比陈怜家贵多少?”

面对七嘴八舌的几人,让赵丫一时之间哭笑不得,只好一一解释着。

……

安平镇——

一男子身着黄色布衣,皮肤蜡黄,身材孔武有力,脚踩黑色长靴,来到一间杂货铺子店。

“掌柜,来一斤干木耳。”

在柜台敲算盘的中年男子并未抬起头,淡淡回应了句,“里面右侧货架子有木耳。”

“我要装柜你亲自给我拿。”

中年男子杵着眉,就要发作之时,抬眼看到无比熟悉之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

“衡...衡儿...果真是你啊!”

“阿爹,许久不见,孩儿甚是挂念。”

中年男子连忙从柜台出来,一把抱住比自己粗壮的儿子,老眼一时间红了起来。

马衡紧紧抱住这几年未见的父亲,同样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

两人无言的拥抱着,温存半晌,中年男子仔细端详起自己的儿子。

几年不见以前白皙的皮肤已经晒得蜡黄,甚至有些黝黑,而原本清秀的面孔,变成了那略显粗糙,且坚朗的样子,一时间,差点没认出来。

“爹,娘呢?”

马父回过神,“她在楼上呢,我去叫她。”

话音刚落,他激动的走到店里面的木门,推开之后,嘴里朝楼上喊道,“老婆子,你瞧谁来了,快快下来!”

楼上午睡的妇女听到丈夫的呼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瘦小的身子从床上坐起身,伸出手捋了捋黑白长发。

“谁来了,丁香吗?”

她带着疑惑走出房间,看到自己老伴正激动不已拉着她走下楼。

“你那么激动做甚?”

这时,她看到一魁梧的人站在楼下,熟悉中带着陌生。

“娘,孩儿回来。”

此言一出,她的心猛然一颤,整个人如遭电击一般杵在原地,右手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

“儿~儿子,真是你吗?”

马衡眼眶红了起来,伸出双臂,“是我,孩儿回来啦!”

她热泪盈眶的扑进马衡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良久,马衡感觉自己的胸膛湿润了一片,两人松开怀抱。

“娘,爹,孩儿不孝。”

说完就要双膝跪在二老面前,被他们连忙扶住。

马父哽咽说道,“衡儿乃去镇守边疆,保家卫国,何来不孝之言?”

刘芳抹了把眼泪询问,“是啊,儿子饿了吗,我去做你最爱的鸡蛋羹。”

“好,我早就想吃阿娘做的鸡蛋羹了。”

此时,刘芳在铺子后面的厨房打着鸡蛋,一旁的父子喝茶聊天气氛祥和。

马父喝了口茶询问道,“儿子,如今回来还需要去要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