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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斌的夫人李氏和长子曲淮看见曲思源晕倒之后,都想去把人扶起来,可又看见了曲斌脸上的不虞之色,加上还顾忌着燕承昱的身份,终究还是没有动作。

燕承昱默默地将底下人的动作都看了个分明,曲斌的夫人眼中分明有心痛闪过,却一瞬间就被压了下去,又对自己的儿子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戚砚在一旁看着这位永安侯夫人,微微眯起了双眼,看来这永安侯府,聪明人还不少啊。

“侯爷,夫人,孤瞧着刚才令孙的反应,可不像是与刺客无关的样子啊。”

燕承昱似笑非笑地开口问道:“陈林就是刺客的名字,尚未对外公布,令孙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曲思源若是真的不认识他,怎么会听见了他的名字,就晕过去了呢?”

曲斌听着燕承昱的询问,分明语气分毫未变,他却隐隐感觉到无形的压力袭来,这位太子殿下真的是像宫中流传的那样软弱可欺么。

传言不可尽信啊,可也实在是没有时间留给他再细细考虑了。

他赶紧跪下请罪:“殿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思源虽然平日里顽劣了一些,但行刺皇上这样的事他是万万不敢的啊,殿下明察。”

“侯爷请起。”燕承昱走过去将曲斌扶起来,“一切事情还没有定论呢,侯爷先别着急。”

“只是曲思源,孤要带走细细查问,侯爷想必是可以理解的吧。”

燕承昱缓缓说道:“另外,刺客或许正藏身于永安侯府,一会还要麻烦侯爷配合了。”

“什么?!”

曲斌难以置信地说道:“刺客怎么可能会在臣的府中,臣从来都是对陛下,对大燕鞠躬尽瘁,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殿下,您一定要查清事情始末,还臣一个清白啊。”

燕承昱毫不退让:“刺客到底在哪里,是不是与贵府有关,侯爷您说的不算,孤说的也不算,一切都要看证据。”

曲斌不禁提高了音量,难以置信地问道:“殿下这是何意,是要搜查永安侯府么?”

“今天刺客必须要找到,否则孤也无法交代。”

燕承昱转过来对冯齐说道:“去搜搜陈林的藏身之处,千万不要冤枉了永安侯。”

曲斌:“殿下,您虽然贵为太子,也不能随意搜寻臣子府邸吧。”

“戚砚,把圣旨拿给永安侯看看。”

燕承昱说道:“这是圣旨,侯爷看好了。孤今日携圣旨而来,必定是要抓回刺客的,若有失礼之处,还望侯爷海涵。”

曲斌看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确实是陛下亲笔,他也无话可说。

可曲思源怎么可能会跟刺客有什么关系,他也从未想过要刺杀皇上啊。

可今日燕承昱显然是有备而来,一切尽在掌握。

难道背后是定国公的授意,所以燕承昱才请了圣旨过来。

可他是哪里得罪了定国公,又是哪里开罪了皇上呢?

燕承昱不紧不慢地喝着茶,目光扫过曲府的众人,又和戚砚在不经意间眼神交接,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这时,门外传来声响,众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了冯齐身上。

冯齐拱手道:“殿下,臣在曲思源的住处后的小花园侧边的杂物间里,找到了陈林。”

陈林浑身是血地躺在了地上,雪白的里衣里满是伤痕,像一条失去水的鱼一般,已经昏死了过去。

“侯爷,刺客既然已经找到了,孤就不打扰了。”燕承昱起身说道:“这两个人,孤就都带走了,想必侯爷也没有什么意见吧。”

曲斌万般无奈,也只得说道:“殿下慢走,恕臣身体不适,不能远送了。”

等燕承昱等人走了之后,曲斌忽然就变了脸色,冲着曲淮喊道:“逆子,快说怎么回事,看看你教的好儿子,都敢行刺陛下了!”

“父亲。”曲淮辩解道:“您还不了解思源吗,他那个胆量,哪里敢做这样的事啊,今日太子明显是有备而来,就是为了针对永安侯府啊。”

曲斌还要说什么,被夫人劝住了。

李氏示意儿子先走,低声对曲斌说道:“侯爷这是做什么,太子意在永安侯府,跟思源恐怕无关啊。”

听了李氏的劝慰,曲斌也慢慢冷静下来,叹了口气说:“我如何不知太子是有备而来,可太子请来了圣旨,摆明了是要拿我开刀,我近些年谨言慎行,哪里做错了呢?”

“侯爷。”李氏柔声说道:“太子从前不声不响的,如今却锋芒毕露,是太子以前就在藏拙,还是受了什么其他人的指使。”

曲斌的眼睛中,一丝冷芒闪过,“夫人的意思是?”

李氏面不改色,甚至比曲斌还多了几分镇静,她说:“太子的背后,可就是皇后与定国公府。”

燕承昱出去的时候,冯齐用眼神示意了他,意思就是陈林还活着,让他不用担心。

燕承昱这才放下了心,跟戚砚一起出去了。

燕承昱:“戚大人运筹帷幄,让孤十分佩服。”

戚砚:“还是取决于殿下对臣的信任,不然臣也是寸步难行。”

燕承昱反问:“哦?还有你戚砚不敢做的事?”

戚砚答道:“当然有啊,谁又能完全做到无忧无惧呢。”

燕承昱在心里默默吐槽道:你都敢血洗皇宫,等同于谋反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敢做的事吗。

“是么,”燕承昱舒展了眉眼,笑着说:“那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自然不敢忘。”

戚砚目视前方,眼神宁静,他轻声说道:“臣对待殿下,从来不敢不尽心。”

燕承昱看着戚砚的脸,眉峰高挑,五官精致,容颜一如初见,可他却似乎越来越离不开这个人了。

一开始是因为前世对他的愧疚,而不断地想要接近他。

后来则是被他的性格吸引,下意识地与他越走越近,想要补偿他。

现在则是,想了解他的过去,分担他的痛苦,不自觉地想要心疼他。

戚砚一席黑衣缓缓而来,像是一块阳光都融化不了的坚冰,寒冷刺骨,让人难以接近。

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冷心冷清,跟谁都不交心。

没听说过他有什么朋友,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去。

仿佛他一出现,就在众人中脱颖而出,得到了王祥的赏识,步步高升。

他在司礼监就以心狠手辣闻名,手上也沾上了累累血债。

燕承昱想着,这个人没有过去与未来,就像一把无往不利的暗箭一样,令人防不胜防。

可是,连寒冰也总有融化的那一天,那他就不冷吗?

燕承昱这时候,明明白白地读懂了自己的心疼。

没错,他在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