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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迁走后,刚干完活的陈香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捋了一下鬓角的发丝,脸红红地问道:“小容哥,马上就是七夕了,你……能陪我去城里看花灯嘛?”

“七夕啊……”

陈容想了想,因为家里穷,前身的陈容和陈香儿平时都很少进城,乞巧节就更不用说了,两个半大的小孩怎么可能有机会去。既然心里已经决定对香儿负责了,这穿越之后的第一个七夕,陪她一起过也是应该的。

陈香儿紧张地望着陈容,见他思考了许久,很怕被他拒绝。

“好啊,不过看完花灯我还要参加七夕诗会,我带你一起去吧。领略一下江南才子们的风采,顺便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听到肯定的答复,陈香儿如释重负,开心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小容哥肯定能拿第一!”

“你又没听过我作诗,怎么知道我能拿第一?”

“小时候你给我写过一首呀,我还记得呢。”陈香儿笑眼盈盈地回忆着童年往事,“太阳天空照,鱼儿水里游。水上有彩虹,香儿有陈容。”

这首诗……陈容的记忆里还真没印象,想来就是前身随口而作的打油诗,却被香儿牢牢记在心里了。

“香儿喜欢的话,到时候我再送你一首。”陈容轻轻掐了一下香儿红扑扑的小脸蛋,仿佛都能攥出水来。

这个小丫头,也太惹人怜爱了……

……

今日是七夕佳节,安宁县城里比往日热闹了几倍。河岸边人来人往,有很多人摆摊卖着诗词字画,也有不少卖花灯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夹杂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之中。

河岸的画舫里传来了阵阵琴音,还有人们的欢声笑语。画舫上的人有时会捡起河面上飘过的花灯,对着上面的诗作评头论足。

七夕诗会预赛那天,是画舫生意最差的时候,因为那些热爱诗词歌赋的常客,全都跑到春闺院看热闹去了。今天反而生意爆满,是因为乞巧节上街的人实在太多了,去春闺院看热闹的人也太多了,那些抢不到的位置的人,还不如到画舫上饮酒作乐,与歌姬共度春宵。

在某个卖祈福灯的地方,一位俊朗的少年刚刚买下一盏“鹊桥相会”。灯的一面画着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场景,另一面则是空白的,专门留给放灯的人在上面作诗。

“小容哥,你想好写什么了嘛?”身旁亭亭玉立的少女,心急地问道。

“当然了,不是说了吗,再送你一首诗。”

说话间,陈容已经从摊贩那里拿起笔墨,不急不缓地在最右边写下三个字:

鹊桥仙。

在确认自己没写歪以后,又继续开始落笔: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全部写完后,又检查了一遍没有写错字,自己也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陈香儿识字不多,当然看不懂这首词表达的含义,甚至对字迹的美丑都没什么概念,只是觉得小容哥的字迹比较有特点罢了。

但旁边卖祈福灯的小贩,随意瞥了一眼陈容的大作,便表现出满脸的嫌弃,连诗词的内容也懒得看了。他觉得眼前这人连字都能写成这样,怎么可能会作诗呢?

“这真是送给我哒?”陈香儿举着祈福灯,心里美滋滋的,眼角洋溢着幸福之色。虽然不知道写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肯定比小容哥之前送自己的诗要好,因为字数多了好多。

“怎么,不信?”

陈容微微一笑,提笔便在诗词的落款处加了几个字——“致陈香儿”。

这样一来,这首名垂青史的《鹊桥仙》,就变成专门为陈香儿写的了,以后必定会成为一段佳话,香儿会和这首词一起青史留名。

“谢谢小容哥!”香儿再不识字,自己的名字还是会写的,她知道落款变成了自己,那不肯定就是写给自己的了嘛?

二人牵着手走到河边,找了个空地放飞祈福灯。松脂燃烧后加热了空气,灯内空气受热膨胀,密度变小,利用产生的浮力缓缓升空。古人虽然说不清原理,但懂得利用,饶是在这个世界,也是在几百年前就发明孔明灯了。

随着祈福灯远去,火光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漫天的星辰之下。

少女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下心愿。

陈容望着陈香儿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秀动人。之前都没仔细端详过,原来这丫头稍微打扮一下就这么好看。

陈香儿怔怔地望着祈福灯,直到它的身影消失,这才抬起头,天真地看向陈容问道:“小容哥,听说能够升上天空变成星星的祈福灯,就会实现放灯人的愿望,是真的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啦。”

“任何祈福灯都不会变成星星,它们最终会掉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被其他人捡到,又或者掉进大海里,谁也捡不到。”

“啊……那愿望怎么才能实现呢?”陈香儿微微皱起了眉头,神情有点失望。

“香儿许了什么愿?告诉我,我来帮你实现。”

“才……才不要呢!”陈香儿嘟着小嘴说道,语气带着一些羞涩,又带着一点俏皮。

……

小丫环秀儿从楼梯“噔噔噔”地跑上二楼,推开一间极为精致的雅阁,对着屋里略施粉黛的宛姑娘说道:“小姐,陈公子到了。”

宛姑娘放下手上的丝绢粉扑,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盯着点他的房间,诗会开始以后,把他写的诗第一时间念给我听。”

“知道啦,小姐。”

秀儿退出房间,跑到某一间雅阁的对面,按照小姐的吩咐死死地盯着房门,恨不得眼皮都不眨。

在刚才的房间里,宛姑娘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上面写的都是上一场预赛的诗作。就这样出神地望了一会后,又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银质化妆盒,盒上刻有缠枝荷花,很是精致。

化妆盒里各式各样的工具很多,只见她先是从中拿出一根象牙石黛,认真地描起了眉毛,嘴上还哼着欢快的小曲儿。

许久后,她望着镜子里美艳不可方物的人儿,喃喃地说:“本小姐好不容易认真化一回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呀。”

没过多久,浓妆艳抹的老鸨推门进来说道:“宛姑娘,苏文才苏公子又来了,他写了一首诗给你,还托我带话说,他今晚一定会拿下诗魁的。”

宛姑娘头都没抬,手里的石黛轻轻瞄着眉边,不经意地说道:“念来听听……算了,估计又是些郎情妾意的句子,食之无味。你帮我答复他吧,就说——琴瑟和鸣,需寻知音,盼公子早日觅得良人。”

老鸨疑惑地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赎身么,就这么拒绝他啦?苏公子上次还说愿意帮你呢,靠你自己攒钱,那得攒到什么时候去?”

宛姑娘语气幽幽地说:“若郎君非吾所愿,赎身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