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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三山街花灯辉煌。

李小牙戴着一个福娃面具,领着一大家子出门逛街。

王佳人无语的道:“官人,你非要戴这个头套不可吗?”

李小牙警惕的道:“当然,我怕一群南京都察院,六科给事中的老头看到我,回头再给我弹劾了。”

王佳人斜眼道:“你就算戴着头套,人家也能认出来是你。”

“怎么可能?”李小牙迟疑的道:“我又没穿官服。”

王佳人无奈的道:“你领着全家一起出门,谁不知道是你?”

“忘记我刚才的交代了?”

琪琪格从善如流喊了一声:“表哥。”

“……”

李小牙看向王佳人,得意的道:“记住,我现在是你们表哥。”

王佳人摇着头:“好吧。”

徐长今白眼道:“我才不要叫你表哥。”

“那你可以叫我爸爸。”

“……”

久违的元宵灯会,李小牙长年出差,很多年都没有逛过灯会了。

南京城到处都举行灯会,最热闹的无疑是秦淮河一带,三山街这一片也很热闹,游人如织。

“哥哥,我好喜欢你的鸟,能让我摸一下吗?”

“(⊙_⊙)”

李小牙惊恐地回过头,只见喵喵跑到一个飞鸟花灯前,摊主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吓了他一跳,还以为五岁的小姑娘,已经开始喜欢男人了。

“喜欢哥哥的鸟?那就买下来。”

“……”

王佳人嗔道:“官人,你不要闹。”

琪琪格付钱将花灯买下来了,喵喵拿到飞鸟花灯后,非常的开心。

李小牙将大儿子李牧抱起来,问道:“牧儿,你要买什么花灯?”

李牧扑闪着大眼睛,扫了一圈,萌萌的道:“狗狗。”

李小牙并没有看到狗花灯,指着一个老虎花灯,问道:“要不要老虎?”

李牧摇头道:“狗狗,常安。”

“……”

李小牙哭笑不得道:“牧儿,你是有多喜欢常安?”

李牧特别喜欢家里那条总是鬼鬼祟祟的狗,但小孩子撸狗没一个轻重,经常揪狗耳朵揪狗胡子,因此常安很怕李牧,见了他就跑。

而喵喵则非常喜欢鸡,走着走着,她又看上了一个鸟形的花灯,开心的道:“好漂亮的鸟。”

李小牙大气的道:“买。”

喵喵很懂事,摇头道:“喵喵有一只鸟就够了。”

李小牙幽幽道:“懂事的姑娘,只会有一只鸟,不懂事的姑娘,才会百鸟朝凤。”

“……”

王佳人忍不住嗔道:“官人,你不要教坏小孩子。”

琪琪格很单纯:“百鸟朝凤是什么意思?”

李小牙瞟了一眼尾随的徐长今,逗道:“去问你长今妹妹,她一定知道。”

徐长今羞愤骂道:“滚!”

“嘿嘿。”

花娘领着一群风月楼的姑娘护卫,浩浩荡荡逛着灯会,看到李小牙一家后,嫣然一笑,行了一个礼。

“奴家见过李督帅,诸位夫人。”

李小牙诧异道:“我擦,我戴着一个头套,你都能认出来?”

花娘又说了一句很熟悉的话:“你就算化成了灰,我都认得出来。”

“……”

李小牙白眼道:“说得好像我欠你很多钱一样。”

花娘掩嘴笑道:“李督帅,你戴个头套做甚?”

李小牙闷声道:“元宵节,我扮一下花灯童子。”

难道要说老子正被罚守孝陵,若是露脸招摇过市,被一群眼尖的督察院老头发现就麻烦了。

“哦。”

花娘来到一群夫人当中,抱着孩子谈笑起来。

李小牙发现迎面又来了一个熟人,怎么一个个都跑来三山街看花灯?偌大的南京城,又不是只有三山街有灯会,为何会遇到那么多熟人呢?

穿着官服的陈三钱领着娘子,在一伙番子簇拥下,也正逛灯会。

李小牙悄悄避到一旁阴暗处,只要不跟家人在一起,陈三钱应该认不出他吧?

陈三钱路过的时候,发现暗处有一名鬼鬼祟祟男子,仔细一看后,迟疑道:“李指挥佥事吗?”

“……”

李小牙努力变声道:“不是,你认错人了。”

陈三钱淡淡一笑:“李指挥佥事,你戴着一个头罩做甚?”

“你真认错人了。”

陈三钱了然一笑,李小牙被罚守皇陵,藏头露尾估计是怕被人认出来,而他只要不露脸,即便被人认出来了,也不好弹劾他。

“我先告辞了。”

陈三钱并没多说什么,领着娘子走了。

李小牙目送陈三钱离去,小三的娘子,牵扯着一桩命案,先前他让南京刑部去查了,如今一年过去了,看来小三的娘子真是清白的,也有可能是查不到证据。

不知何时,花娘已领着一群风月楼的姑娘护卫离开了。

“官人?官人?”

李小牙回过神:“嗯?”

王佳人问道:“你想什么呢?”

李小牙只是摇了一下头,没有回话。

李小牙领着家人继续逛灯会,看到一名白衣女子,也领着丫鬟在逛灯会。

远看一支花,近看脸有疤。

白衣女子下颚及颈部,有一片很醒目的烫伤疤痕,略显狰狞,大大影响了她的容貌,但她似乎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

姬无相?

李小牙回头看向鱼晚眠,指着不远处的白衣女子,问道:“那是姬无相吧?”

鱼晚眠顺着李小牙手指的方向看去,点头道:“是的。”

王佳人阴阳怪气的道:“也是你相好的?”

“……”

李小牙没好气的道:“你想多了。”

鱼晚眠皱眉道:“我听说姬无相被人拿热茶泼脸,破了相,没想到这么严重。”

李小牙感慨道:“看她开朗的样子,似乎已经走出来了。”

姬无相路过的时候,看到了鱼晚眠,大家同为曾经的秦淮四绝,自然是认识的,但她并没有打招呼,只是牵着自己的丫鬟谈笑着离开了。

李不牙摸起下巴,秀才对姬无相可以说一往情深,先前姬无相破相失踪,秀才的心都碎了,如今姬无相回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嫁人?

曾经的姬无相对于秀才而言,遥不可及,如今姬无相变成了真正的无相,秀才算是能配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