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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天,几人都不敢回想,容易应激,实在被教训得太惨。

但也因此,战斗技能蹭蹭往上涨,毕竟同级别中,能打过渡成风的也不多。

他们能在渡成风手中接过几招,甚至反击,已经可以行走江湖,斩妖除魔……

咳,说到斩妖除魔,四人很一致地保持沉默,仅有陈云望大拍胸脯,说遇到妖魔一定斩草除根。

四人看着他,就这样静静地,让陈云望声音越来越小声,最后挠了挠头:“有什么不对吗?”

算了,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真相。

白桑桑怀疑,如果原原本本,直直白白,掰开了揉碎了和他说,陈云望可能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也、也挺好,清澈的愚蠢,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快乐,”白桑桑拍了拍陈云望的肩膀,感慨道。

“啥?”陈云望一脸茫然,白桑桑摊手不答,他看向其他人,其他三人也默契地闭口不言。

就让他保持一份童真吧。

陈云望挠了挠头,终究没懂,但是他心眼大,马上换了个话题:“大妹子,你上课的时候画的符叫啥来着,我看挺厉害的,多整点。”

突破准金丹后,白桑桑做四品的符箓的概率增大,很难失手,同级别的符修顶多做个三品。

谁让她神识牛呢,画符最耗费的就是神识,所以符修常年疾病缠身————头疼、失眠、精神内耗。

结果白桑桑轻轻松松。

流云宗里的符修长老,整个就一面无表情:妈哒,天才好烦。

论有个天赋弟子上来就比你强,是什么体验。

就是很烦的体验,羡慕嫉妒。

“但你这个符不太正经啊,”学习过正统符箓教学的符修陈长老,看了一眼白桑桑设计的符箓,没看明白。

白桑桑移步到了一块空地:“我来实验实验,你们谁……”

陈云望虽然好奇,但往后退了一步,其他人也聪明地往后退,没有人想体验白桑桑不正经的符箓。

毕竟她可是一晚上能画出一堆爆炸符的存在。

白桑桑摸了摸鼻尖,阴阳怪气起来。

“哥哥们要是这般态度,倒不如直接不理我的好,这般嫌弃,倒显得我无理取闹了,妹妹还不是为了大家的好。”

“这怕不是又有那个新师妹了,师兄们竟如此不理人了。”

“嘤嘤嘤。”

众人:………………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陈云望忽然屁股一痛,直接栽到了白桑桑跟前,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他立刻大骂:“卧槽,谁踢我了!”

白桑桑嘿嘿一笑:“我就知道,还是陈哥哥最疼我了。”

陈云望:“……”算了,横竖是一刀。

“大妹子,那啥,你下手轻点。”

白桑桑随手一扔,符纸悬浮在半空中,天空乌云顿起,在空中燃起伴随着火花炸开,“裤衩”一声天雷从天而降!

陈云望好不容易整理好的长发,被这样一劈,顿时根根直立,噼里啪啦作响。

戚见封小心翼翼地上前:“四师弟,你、你人还在吧?”

“还、还行……”

陈长老大叫:“行个屁啊,你嘴里冒烟啦!”

陈云望一边说话,一边嘴里冒烟,他睁着大眼,喷出长长的黑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周身一片草地全都燃烧起来,防止火势蔓延烧山,白桑桑赶紧找人扑灭,结果竟然是异火,又把山头烧了个遍。

白桑桑见势不好,看向了几个师兄师姐,四人一人一只脚和手,抬起陈云望就跑。

溜了溜了!

“啊啊啊啊,“陈长老回过神来大叫,“我的山头啊!”

“放火烧山,灵牢坐穿!”

足足跑了两里地才停下来,确认长老没追来,忙着灭火,白桑桑才松了口气。

白桑桑丢给陈云望疗伤的三品丹药,俯下身殷切地询问陈云望使用体验:“四师兄什么感觉?”

“还、还可以……”一边说他还一边冒烟,甚至头顶都开始冒烟。

戚见封有点担心:“还是别说话了,等会又吐火烧山,长老会生气的。”

以为戚见封要安慰自己的陈云望伤心欲绝,猝。

陈云望用了一天的时间才修养好自己的身体,副作用就是现在说话还冒烟,他对白桑桑那符是心有余悸,但也佩服不已,这一张符纸下去,又是天雷轰,又是异火烧,金丹期来了也能打她个措手不及。

他搓搓手向白桑桑要了几张保命。

隔日,鹤退来通知他们,要赶紧出发,要不然赶不上了。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们收拾收拾出发。”

五人便各自准备,秦颜家的光头刚好突破在即,她可以出去放放风,而白桑桑则钻去了流云主峰,准备向自个的师尊讨要点保命的法宝。

出行的时候到了,渡成风已去闭关,争取把被气走的寿命修回来。

鹤退站在山门前千叮咛万嘱咐,好久不见一直在干后勤的小师叔,又拿出自己的小手帕擦眼角:“万事小心,不行就跑。”

小师叔看过蜃布记录的战况,有些担忧道:“你们一定要离明月门那班弟子远一点,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作怪。”

鹤退心想,这些货别作怪就不错了,还轮得到别人?

不过想到明月门高层的嘴脸,鹤退终究有些不放心,也跟着嘱咐几句:“不行就跑。”

“放心吧,”白桑桑打包票,摸了摸自己腰间别着的一沓符纸,其中有一张呈金色符纸,一看就值钱。

这是姬让分身符,她放在伸手可触及到的地方,“放心吧,而且我还有这个。”

姬让的分身符,只要焚烧此符箓,姬让的分身便会即刻出现。

白桑桑刚拿到的时候还在想,如果不是一次性的就好了,她偶尔也还有点别的需求,咳。

鹤退一看,放心了。

看来宗主还是很疼白桑桑的,也是,这么一个绝世天才,再不疼,可就要被别家拐跑了。

“行了,去吧,”鹤退吃了一颗定心丸。

……

万兽林位于天幻城与北擎的接壤处的小城市,需要三日才能抵达,几人游山玩水,差点就迟到了。

等到几人到的时候,城门口已经挤满了亲传们,这次的规模比宗门大比大多了,甚至有一些从未见过的宗门。

他们最后一个到的,所有人就等他们了,纷纷抬头盯着他们,白桑桑在空中挥舞着双手,“都在等我们吗?这么热情?”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众:“……”

还是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

还是那么不要脸。

自从赛后狂欢吃了顿酒,流云宗的人缘直线上升,狂欢节酒醉匆匆,没有交换联系方式,此刻全都围了上来交换了传讯灵珠,方便沟通感情。

很多人虽然看白桑桑还是不爽,但看明月门更不爽,所以隐隐都向着流云宗。

“既然都到了,我就长话短说,”绿瑶的声音从云端上传来,她端坐于莲花之上,显得仪态万千,母仪天下。

她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流云宗,其他人没感觉,白桑桑却敏锐地抬了眼,直直看回去,但此刻绿瑶已经收回目光,面色淡然。

仿佛一切都是错觉。

只有白桑桑知道那不是错觉。

绿瑶暗自惊心,不愧是红品灵根,敏锐得不像话。

人群中,另外一道愤恨的眼神倒是十分醒目,叶晨曦。

“哟,叶师姐,你病养好啦?”白桑桑挥动双手,热烈打招呼,一副哥俩好的姿态。

谁和你好啊!

叶晨曦眼中带着厌恶,但没有接话,直接转过头去。

她得到了教训,绝对不能和白桑桑说话,容易被她带节奏,这货歪理一段一段的,很容易就掉入陷阱。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叶晨曦眼底闪过一分阴毒。

白桑桑气不到叶晨曦,有点遗憾:“啧,没意思。”

绿瑶继续道:“妖兽暴动,从万兽林朝周边分散,许多城镇已经遭遇了兽潮,损失惨重,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守在各个要塞,防止兽潮进入凡人间,引起恐慌。”

“你们要守的地方,已经分发下去了,准备准备就上路吧。”

每家亲传都收到了一张地图,上面标注着他们要守卫的地方,宗门之间互相不知道彼此的地点,但可以互相传消息,请求支援。

“这是一场保卫战,也是对于你们的历练,只有在真正的战斗中才能更好的磨练意志。”

流云宗是一个名为柳草镇的地方,无限接近北擎。

“这次异动虽然古怪,但对你们不算坏事,多多历练提升战斗力也是你们的使命之一。”

绿瑶穿着金色长裙,端坐,高高在上,一副宗门长辈的嘴脸,天虚站在一边,更是惜字如金:“好了,现在可以上路了。”

流云宗五人心想:真特么装逼。

天虚说完,宗门的弟子们陆陆续续起飞,流云宗五人也快速起飞,不过刚飞离人群,白桑桑就忽然带着几人降落在一片树丛中。

“怎么了?师妹!?”

白桑桑就地而坐,给他们来了一卦,卦象显出,白桑桑挑眉:“果然是大凶之兆!”

陈云望惊呼:“怎么回事?”

白桑桑卦象很准,他向来是深信不疑。

戚见封猜测:“或许与明月门有关?”

想起绿瑶那个不着痕迹的眼神,结合卦象,确实不妙。

“我们要小心行事,师妹有一计划,师兄师姐们不如听一听!?”

几人蹲下聆听白桑桑的妙计。

听完后,四人全都沉默了。

“真的要这样吗……”陈云望嘴角抽搐。

白桑桑:“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没有……”

白桑桑捡了几根树枝,分别标记,给众人抽签,四人抽到签,脸色各异。

飞进树林的流云宗亲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修真界一家人。

就听一位十七八岁的筑基期青年不满地呐喊:“凭啥,凭啥我不能做爹?”

没人搭理他,陈云望委屈。

秦颜这才从树洞中走了出来,她乔装成了陈云望的奶奶,老年装十分到位,走路时还弯着腰,一副快要坐化年老色衰的模样。

“大师兄,轮到你了,快进去吧,”秦颜捂嘴,没安好心地递出长裙。

戚见封沉默了半响,始终跨不过心里那道坎:“我们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但看着秦颜的牺牲,他经过了思想的斗争,抿了抿嘴,像是被糟蹋了贞洁似得,终究还是拿了女装进到树洞里。

等他出来时,英气十足的仗剑女侠出现了。

秦颜上前给他易容,那几分英气削弱,看起来眉目传情,已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陈云望竟然看呆了。

“师兄,真的是你吗,师兄。”

戚见封点了点头,陈云望咽了下口水。

他的身份是陈云望的姑姑。

白桑桑的办法就是乔装打扮,这样就不会引起觊觎者的注意,还能微服私访,调查下明月门的诡计。

既然要躲开耳目,那必然要大变样,连性别都要换,才能伪装得彻底。

轮到白桑桑去换了。

她穿了个带跟儿的金色长靴,增高了一些,将头发全都冠起,贴上了假胡,俨然一个气派的中年期,气息伪装成了凝脉期初期。

“儿啊,过来给爹捶捶腿。”

陈云望继续撒泼打滚:“我不服,我不服,为什么你们都比我辈分大,我吃大亏了!”

“凭你太憨,手气太差,”最后一位,从树洞走出,她身材高挑穿着白色长裙,腰肢曼妙的“女子”开口,发出的却是男声,冷冷道:“我这福分给你,你要不要?”

陈云望竟然还认真思考,想了想:“算了,我还是不要,我肌肉比二师兄你厚实,太奇怪了!”

那就是肌肉萝莉了。

“那你快开口喊人,”陆谟冷笑。

陈云望张了张嘴,半响才憋出一个字:“娘……”

“哎!乖,乖儿子,快到娘怀里来,”陆谟掐着嗓子道。

陈云望差点憋出内伤,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想要找回场子,忽然挤眉弄眼:“娘,我要喝奶。”

众人:“……………………”

陆谟冷笑,谁怕谁?

“这么大了,还要喝奶?来啊,到娘怀里来,”他作势要袒胸露乳,掀开衣襟,勾起兰花指。

众人震惊,平日里寡言少语的陆谟竟然是个骚包?

穿上了这一层皮仿佛打开了新的世界?

陈云望惊慌失措连连后退,陆谟紧跟上去,依旧一脸阴冷:“跑什么,娘疼你。”

“啊,二师兄我错了,我不喝了!别、别往我嘴里塞!啊啊啊,呸呸呸。”

戚见封表情复杂,很难想象他原本心中二师弟的摸样已经更新换代成什么样子了。

白桑桑笑得直不起腰,止不住按摩自己的笑得发痛的腮帮子。

“行了,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