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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威惶惶不可测,冀州苏护惹横祸。

三路诸侯兵戈起,魅惑红颜飘秀色。

几度春秋如沐浴清风流水过,随着四方诸侯的削弱,帝辛号令四方,无有不从,帝历八年四月,八百诸侯齐聚朝商,銮殿之上文武分列,北伯侯崇侯虎上前状告道:“启禀大王,臣奉王令牧及北方二百诸侯,今冀州侯苏护不听调令,藐视王威,欺压四邻,言道:欲与臣并立共尊北方,还请大王主持公道。”

帝辛面无表情道:“冀州侯苏护何在?北伯侯所言属实否?”

冀州侯苏护面色难看,心想:天下何人不知北伯侯乃殷商走狗,今四方诸侯削弱,却是连吾等州侯也不放过,诸侯与人皇共治天下,此为祖宗之法,帝辛枉自逞威,今容不下吾等,却是该如何是好?

冀州侯上前答曰:“苏护在此,大王容禀,北伯侯贵为尊侯,不思修身立德,勤爱子民,屡次纵兵劫掠,臣为保领地,不得以与之交恶,今以逆言相污,还请大王明鉴。”

北伯侯崇侯虎见针插缝道:“大王,这苏护今在銮殿之上,尚且言语轻浮,不尊上侯,明言吾德不配位,不仅辱及臣下,更是践踏殷商法度,若是天下人人学苏护这般,逆悖狂妄自尊,则王法何在,大王威严何在,请大王严惩苏护。”

帝辛当即就呵斥道:“自古以来上下尊卑有节,北伯侯为北方诸侯之首,奉王令而牧万民,冀州侯何以以下犯上,私自扩大封地,除冀州本土外今当归还北伯侯以做安置,如有再犯,定严惩不赦。”

冀州侯抗辩道:“冀州之土皆为祖宗所获,非苏护强取而来,大王此举背离祖宗之法,确是不合礼仪,还请大王收回成命。”

帝辛冷声道:“冀州侯苏护不遵王令,挑衅人皇威严,拖下去杖责五十。”

当即就有卫士将苏护架出殿外,一众诸侯两股战战,苏护受此屈辱,又怎能咽下怒气,骑马直出城门就欲返回冀州,于城门上奋笔疾书道:“君窥臣土,败坏纲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

内官上前禀道:“大王,冀州侯苏护于城头提下反诗,言道:永不朝商,今往冀州而去。”

帝辛闻言大怒道:“乱臣贼子安敢如此大逆不道,传寡人之诏,令西伯侯、北伯侯、武成王兵分三路,讨伐冀州叛贼。”

待众臣散去,帝辛看着九州地图,冀州位于朝歌之北,崇城之南,西接西岐,东至鲁州,为天下交通之枢纽,乃兵家必争之地,冀州军容强盛,确是如鲠在喉,帝辛喃喃道:“南北断其后路,使其与西岐消耗实力,则天下靖平,王道之威可覆四野。”

西岐城中,一众臣工齐聚一堂,伯邑考向众人展示王令,言道:“今大王传诏书,令吾等讨伐冀州,诸位以为该当如何?”

大夫散宜生道:“吾等与冀州素来交好,冀州是吾西岐东进之路,若是贸然与之交恶,恐西岐被锁弹丸之地,再无兴盛之机。”

大夫太颠言道:“今侯爷被幽禁大商,西岐若是不遵王令,恐国君有倾覆之险,确是不得不为之,否则引起帝辛震怒,吾西岐也将陷入危险境地。”

伯邑考点头道:“吾亦是如此思虑方才举棋不定,当真是进退两难也。”

散宜生思索后道:“既如此,吾等自当响应帝诏,待讨伐冀州后,少君可借机迎回侯爷,若是帝辛不允,自当失去四方诸侯之心,此乃背离天下之举,往后恐难有诸侯奉诏,骑虎之下,帝辛必可使侯爷归国。”

伯邑考面露喜意,问道:“散大夫此言有理,只是当由何人领兵冀州?”

太颠建议道:“太宫适将军沉稳老练,武艺高强,行军颇有章法,可为大将也。”

南宫适奉令领兵前往冀州,与此同时,崇侯虎也从北方带兵南下,武成王黄飞虎自朝歌领兵北上,冀州四面楚歌,苏护一时冲动,待回到冀州之后不由十分后悔,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引兵与各路大军对峙起来。

冀州城上,诸路大军围困,武成王黄飞虎端坐五色神牛,周身气血蒸腾,上前朗声道:“苏护,汝目无王法,藐视君威,今大军以至,还不献城投降,如此可保汝之家小。”

苏护强撑道:“自古以来哪有君王窥视臣土,是帝辛无德在先,苏护何错之有?”

崇侯虎大声道:“同这叛逆之臣有何可言,宜当诛灭,以儆效尤。”

南宫适上前劝道:“冀州侯,不可因一时之气,致冀州百姓于水火之中,此时上呈罪表,请求大王宽恕,犹未晚矣。”

苏护尚未回话,其子苏全忠却是大怒,当即引兵而出,手持月牙方天戟大喝道:“无道昏君辱及吾父,吾冀州岂能干休,尔等无需逞口舌之力,谁来与吾一战!”

崇侯虎手提龙凤环首大刀,拍马上前,口中嘲笑道:“小儿乳臭未干,枉自葬送性命,汝可唤汝父前来,不必惺惺作态,在此逞强。”

苏全忠大怒,手中长戟宛若银龙露腹伸爪牙,崇侯虎见来势汹汹,手中大刀迎上,二者刀戟相撞宛若锣鼓震响,崇侯虎气力不敌,连人带马狂退不止,苏全中稳定身形,就要乘势追击。

崇侯虎副将梅武见势不妙,忙上前相助,手中宣花大斧好似城门倒持,在呼呼风声中,携带断山裂石之威向着苏全忠劈砍过去,苏全忠牙戟朝上,与宣花大斧碰撞一起,二人力道相持不下,苏全忠轻转长戟,牙戟将斧刃卡住,用力横扫,使梅武力道难收,宣花大斧脱手而出,苏全忠手起戟落,梅武被斩落马下。

崇侯虎大惊失色,慌忙向后退去,苏全忠年轻气盛,却是冲阵而来,南宫适见状,忙纵马上前迎去,手中玄铁大刀挥砍而下,苏全忠亦是无所畏惧,二人刀来戟往,呼喝声中马儿嘶吼,战做一团,确是难分伯仲,直杀的大汗淋漓,气血染红云霞,精气散做一片。

苏护立于城墙之上,抚须微笑道:“吾儿骁勇善战,冀州无忧矣。”

二人于两军阵前从天明战到天黑,苏全忠吐气如牛道:“今天色已晚,待吾酒足饭饱,休息之后,明日再与汝等一决雌雄!”

南宫适回归大营,对着武成王黄飞虎疲惫抱拳道:“那苏全忠武艺高强,末将一时难以擒拿,待明日战起时,定将其捉拿归来。”

崇侯虎面色涨红道:“吾等皆为战场老将,今让一竖子逞凶,传出去颜面何存?”

武成王安抚道:“北伯侯勿忧,今骄其心,傲其志,待明日吾当将其缚于马下,届时苏护不战自降,吾等可一战定乾坤。”

冀州城中,苏全忠对着苏护道:“商军之中尽是酒囊饭袋,不堪一击,待明日孩儿定当将那崇侯虎擒来,以为父亲泄愤。”

苏护笑道:“吾儿骁勇,为父自知,那武成王黄飞虎武艺高强,却是不可疏忽大意。”

翌日,苏全忠又于阵前叫阵,黄飞虎手持金攥提泸枪,骑五色神牛来战,黄飞虎枪出如龙,招招直刺苏全忠周身要害,苏全忠忙舞动月牙戟格挡,黄飞虎经验老到,乘着苏全忠旧力以去、新力未生时,以强力与苏全忠相撞,使的苏全忠首尾不能相顾,待三五十回合后,苏全忠劲力溃散,忙提马就欲奔逃。

只见武成王嘴角轻唤,跨下五色神牛一声嘶吼,震的苏全忠坐下战马四肢瘫软,苏全忠未有防备被摔飞出去,跌落阵前,武成王手中长枪落去。

城门上的苏护不由大惊失色,忙喊道:“武成王还请手下留情。”

武成王朗声道:“苏护,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苏护看着围困冀州城的无数大军,又看到城下被俘虏的苏全忠,颓然长叹道:“苏护愿降。”

待苏护被捉拿回朝歌后,帝辛冷声问道:“苏护,汝藐视君王,今该当何罪?”

苏护狼狈拜道:“苏护前番酒后失言,冲撞大王,还请大王宽恕,为赎不敬之罪,苏护愿归附殷商臣属,献上小女,以结为亲,望大王纳之。”

帝辛思索片刻,展露笑容道:“既是酒后失仪,却是情有可原,久闻冀州侯之女国色天香,今冀州侯欲献明珠于寡人,可见是诚心悔改,寡人心胸宽广、腹含九州,此次便不做计较,希望冀州侯往后谨言慎行,万不可失心迷智。”

苏护被帝辛深邃的眼眸看的心惊肉跳,忙谢礼道:“苏护谨遵大王教诲,今后自当奉行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