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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朱三寨和九千岁才是朋友,来京城他们却不联系了,朱鼎顺在酒楼住了三天,这次学乖了,一步都没有出门。

实在怨不得两人,除了客巴巴那个疙瘩,官场客观条件就是这样,既要学会找朋友,还要学会远离朋友,与田尔耕借梯子的道理一毛一样。

私下知道有合作就行了,明面上大家必须淡如水,甚至还得算计磕绊一点。

九千岁也是难,以前与客巴巴一里一外配合默契,现在却不能随便出宫,魏朝靠不住,也不敢靠得住。

今日皇帝回后宫陪待产的任妃,魏忠贤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出宫,五彪剩下一彪,田尔耕掌握了魏忠贤全部战力,东厂他也无法及时立起来,所以田尔耕现在非常受器重。

阉党文武齐聚,魏忠贤先指向田尔耕,示意他说说情况。

“代王的解银车队大概明天下午入城,朱鼎顺三天来除了跟着公侯到军械库转一圈,未出门一步,也没有人拜见。”

“崇文门的大战没有任何影响?”

“回九千岁,的确没有,知晓的人很少,也没人乱传。”

魏忠贤呵呵笑道,“陛下圣旨所为第一件事,京营和五城兵马司当然没人置喙。朱三寨啊,他自己说了一个建议,咱家本来是找个缘由做掉孙承宗,没想到陛下决定执行,还把他当做顶替林丹汗的一环,瞬间做大,实在始料未及。”

顾秉谦拱拱手,“九千岁,他始终在长城外,陛下是准备用勋贵制衡他,朝事只能用粮草后勤,这样会害很多人的生意,损失的是我们。”

冯铨也拱拱手,“是啊九千岁,奉国将军毕竟是宗室,他跑到长城外,别人无论怎么说,陛下都不会信,落不到好。”

“诸位多虑了,朱鼎顺做大咱家反而能落手里不少银子,咱家是觉得陛下有点想当然,还准备赐婚西宁侯嫡女,凡是和勋贵搅一起都没有好人。”

田尔耕眼珠一转,“九千岁,属下觉得朱鼎顺哪一边的人也不是,他怎么选择都是找死。”

顾秉谦拍手大赞,“田都督所言在理,他只能是陛下的人。”

魏忠贤对天启非常了解,瞬间一脸纠结,“这可糟糕透了,以后在陛下面前只能说他的好,稍微说句坏话都是打自己的脸。”

冯铨疑惑问道,“九千岁觉得郭恺之靠不住?不能代表我们牵制朱三寨?”

“外放之臣没有人靠得住,宣大需要派监军太监,咱家会适当和陛下说说,还不能直接向宣大派,难呐。”

朱鼎顺听到一定撇撇嘴,你不说天启也准备派。监军太监在崇祯手里才发扬光大,现在还上不了台面,文官十分痛恨监军太监,天然的对立,就算同为九千岁的人也尿不到一个壶里。

这不顾秉谦就反对,闻言抱拳道,“九千岁,不派监军太监出事有人负责,派太监惹一身骚,他们除了搂银子什么也做不了,何况也搂不回银子来,百官反而有了推卸责任的对象。”

“话是这么说,一个地方总得有两个人说话,偏听偏信,比如宣大,咱家都不知道朱鼎顺经营到什么地步,全是虚词。”

顾秉谦看向田尔耕,后者立刻摇手,“首辅大人,锦衣卫是暗探,与明子是两回事。”

“好了!”魏忠贤双手一拍膝盖,“后日召对,都是自己人,有点准备就行,宗室在天启朝出了个歪才,大家小心点为好,先看看再说吧。”

顾秉谦脑壳疼,自己这个首辅做的就遭人恨,但不能丢掉文官的基础,任内若出现大量监军太监,致仕也会被喷死,后人会被清算。

出门后与冯铨两人踱步顺带说几句话,冯铨这个年轻人完全是幸进,三十岁做阁臣,除了拍马知道个屁,顾秉谦更加惆怅,老子该辞官了。

首辅大人不用急,其实内阁现在比起万历朝来说,人多的很,九个人呢,反正除了出镇的孙承宗,都是九千岁的人,多的是人做首辅,朱鼎顺很快会给他一个完美的理由。

三天没出门,不代表没见客,这两个酒楼后院大的很,到处可以进来人,人家宋光夏都来看过两次女儿。

朱鼎顺这几天与张之音瞎聊,摸着一点勋贵的地位,英国公自然说一不二的领头羊,下来是定国公徐希皋,颇有点军师的味道,再下来都差不多,成国公朱纯臣说是国公,奈何年轻袭爵、资历太浅,也就是个执行人,顶多靠着公爵与张徐两人多一点亲近机会。

还有一个可喜的发现,大明两京勋贵尿不到一个壶里,京城勋贵集团与南京勋贵集团相看两厌,北方的小看南方生活奢靡、歌姬成群、热衷与风花雪月,南方的小看北方生活局促、锦衣夜行、掩耳盗铃。

也就是说,京城的勋贵算腐败的军阀,南京勋贵已经完成豪商地主的华丽转变,只剩下一个勋爵的名头,垃圾无底线。

大明京营实际上是机动国防军,本来就分南北两处,京城京营面对北方,南京京营也有二十万人呢,一半水军。

听张之音说,南京勋贵集团公侯伯十几人,世代只有魏国公一个首领,对军事完全不敢兴趣,他们与江南读书人很亲近,秦淮河常常宴请各种读书人,资助有才气的仕子非常阔气。

难怪东林从来不喷南京勋贵呢,敢情他们早已是自己人。

朱鼎顺对外说去过南京,其实哪会跑那么远。

摸着勋贵的情况,决定抬一抬京城勋贵,这些家伙好歹知道自己是‘武将’,还有点政治操守,知道他们与大明息息相关,南京的那些混蛋大概完全感觉不到朝政的艰难。

十月初九,朱鼎顺带着二十名亲卫,与张之极、西宁侯小侯爷宋裕本,带着二百多公侯府有军籍的家丁,在京城展开一张大明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锄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