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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三突然发现,小侯爷宋裕本会打仗了。

大哥的眼光就是厉害啊,人家的学习天赋果然很高,只不过是没打过仗罢了,并不是人家不会打。

戌时,山脚下虽然没有传来号角声,但嘈杂的声音山上早听到了,这个山本来就不高,东面的斜坡最长也没有超过百丈。

还记得小侯爷让人去牵两千驮马到北面吗?

干什么?

我靠,果然是天生‘见血牛’!

一百重甲兵吭哧吭哧顶着偶尔射来的箭矢进攻,后面密密麻麻猫着腰的士兵跟随,努尔哈赤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他们都快登顶了。

突然一声尖利的哨音,山顶无数沉闷的重物滚了下来,连东面的缓坡也停了不少,密密麻麻的士兵顿时像被碾子从山上碾了下来,惨嚎声不止,无数骨折的声音,原野里无比瘆人。

四个火轮从山顶滚滚而下,努尔哈赤看到眼前的情形,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只见东面和北面的山坡早变了颜色,像被血刷过一样,殷红的鲜血从灌木枝头滴滴答答掉落,停留在山坡上不多的几个人又遭受到高空坠物的打击,顿时扭头而逃。

而山脚下是层层叠叠的马匹尸体,它们没有头、没有腿,完美的肉碾子,刚才扔下来的则是马头。

努尔哈赤呼吸沉重,使团别的不多,马比人还多,自己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伤亡。

这边伤者千人,骑马来到南边,莽古尔泰暴躁的叫声让努尔哈赤很失望,箭矢没完没了又很有层次感的降落,看起来有盼头,又永远没希望。

“蠢货,闭嘴,让勇士们退下来,起风了,马上到南边收集灌木和松树枝,把他们熏一顿。”

戌时攻防战结束,山上的宋裕本等了一个时辰,亥时毛事情都没有发生,奴酋撤了?

不该吧?

这连两千人的伤亡都没有。

鼎三无聊的到北面找到宋裕本,“佩服佩服,也许别人对宋统领的杀马方式不满,在大哥那里却绝对是满分。”

“什么是满分?”

“呃~兄弟们也不知道,大概是满意的意思。”

宋裕本不置可否,沉声道,“我们没掌握好尺度。”

“掌握个蛋,我的宝贝连油布都没有掀开,无聊透顶。”

“也不知他还会不会攻。”

“攻不攻也就那样,从他分兵让两万人离开起,就注定我们不会有太大的斩获,认命吧。”

“那两千人是火器?”

“对,但不是给你用的,张世泽有两千火器兵,就是神机营那些人,应该完成战术演练了,他们才是你的属下。”

“你去哪里?”

鼎三刚要回答,西北突然传来三短一长的哨音。

咻咻咻~咻~

鼎三从脖子拿出一个竹哨,急促的哨音两声两声吹了一会,立刻有解难营军士到西边接人。

把竹哨塞回怀里,拍拍宋裕本肩膀,“我哪里也不去,解难营这两千人都是给你的伍总哨总官,你有多少人,陛下说了算。”

宋裕本终于听到了朱鼎顺对自己最终的安排,仰头长出气,自己果然不可能直接做解难营主将,他们完全是一体的,谁都搅不乱,只能往出分。

一刻钟后,鼎二从西边爬上山顶,找到说话的两人,双手撑着膝盖喘气,“奴酋脑子进大粪了,他们在南边砍树,tm差点脸对脸干起来,就差一道山梁。”

鼎三惊讶叫道,“火攻?烟熏?”

“肯定是呗!”

宋裕本笑了,“不,奴酋不攻了,他倒是潇洒,火攻是给虏兵看的,他认为得不偿失,死太多人喀尔喀就白来了。”

东寨兄弟俩一愣,齐齐叫骂一声,“晦气!”

鼎二接着道,“老子走了,我们的人还得向东挪一挪,大哥没来,兄弟们来了一万五千人,大将军令,只可掩杀,不得冲阵,明天撵着跑就对了,想看戏一定跟紧,看看奴酋怎么被大哥玩死。”

宋裕本原地看着鼎二从崖边消失,突然吭哧一笑,“朱三寨的兵法核心就是能不硬碰、尽量不硬碰,努力创造各种优势,他很讨厌打贴身肉搏战呀。算计了这么多,只为时时刻刻对奴酋保持远距离杀伤。”

鼎三瞄了他一眼,“对,硬碰硬是二杆子,除非我们绝对硬,或者…我们不得不硬。”

他说的很隐晦,宋裕本还是马上听懂了,“看来朱三寨还没遇到不得不硬的时候,希望这辈子都不会遇到。”

“遇到又怎么样,老子一开始就说过,我们得死在大哥前面,包括你!”

宋裕本一愣,对着他重重点头,“有道理,当然得死他前面!”

嗯?!这么上道?!

趁着鼎三愣神,宋统领突然对守卫道,“来人,再去牵一千驮马到南边,咱们得用血告诉奴酋,大明底气十足,他永远没机会。”

子时依旧没什么事,丑时一到,东南两面趁着‘照明弹’熄灭的空挡,乌拉拉跑到半坡无数人,堆集起一人高的柴火。

枯草慢慢点燃,绵延近三里的火线,把双驼峰上下照得透亮,漫山殷红叙说着这场攻防战的可笑。

努尔哈赤眼睁睁看着山顶的人一刀砍掉马头,再砍掉马腿,无数喷涌鲜血的肉碾子从山上滚下来,火线刹那被撞成满天星,然后逐渐熄灭在血水中。

虏兵深受震撼,努尔哈赤叹气一声,“轮值警戒,两个时辰后从喀尔喀返回辽东,把漏掉的牧民带上。”

莽古尔泰这次没有愚蠢的问为什么,山上一万匹马,这才三成,对方不伤一人还能再打退他们五六次进攻,果然毫无意义,明国使团这防守办法真是令人绝望。

血腥、狠辣、简单、高效。

此时已到寅时,启明星升起,天边都快泛青了。

努尔哈赤裹裹身上的披风,刚才等候砍树的士兵,他已经迷糊了一阵,梦中李老爷好像又叫他奴儿,英明汗这次想入梦砍了他。

老头放把火恶心一下明使,没想到却恶心了自己,他更没想到,一把火在草原上异常明亮,百里外东南两路骑军精准锁定了他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