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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说完转身回金銮殿去了。

此时已到午夜,真是封侯的好日子,大概会被历史铭记。

“成国公,贵府的人全部死了,他们没有痛苦,更没有被辱没。”

朱纯臣突然下跪,“感谢大同侯!朱明万岁!”

朱鼎顺猛得挥手,寒光闪过,成国公一系几十名武将被瞬间腰斩。

惨嚎声让所有人脚底板升起一股凉气。

朱鼎顺等他们没了声息,转向一旁看物证的几人,“三位大人,物证是否齐全?朱某有无冤杀一人?”

三人同时躬身,顾秉谦答道,“侯爷秉公处置,果决公正。”

“陛下圣谕,三司会审抚宁侯和百余名凑热闹的文官,锦衣卫五日内完成人证物证收集,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闰月初六会审,辛苦诸位大人。”

涉及官员连忙躬身,嘴里客套着不敢不敢。

“诸位大人,朝政艰难,大明需要的是能臣,不是自私自利的钻营之辈,只要大伙齐心协力,朱某两年内定灭东虏,诸位大人都是中兴之臣。”

更多人躬身,“预祝大同侯早日凯旋!”

“内阁立刻传旨,起复高攀龙、王允成、黄道周监察百官履职。诸位大人,北疆新复,想当官就好好做事,否则就去给鞑靼人放牧,北疆很缺人,别让子孙后代责骂他的先辈。”

众人讪讪无语,朱鼎顺一挥手,“本侯替大伙做主,各自回官衙休息吧,解难营护送诸位大人。禁卫打扫禁宫,天明必须处理干净,所有反贼弃尸京郊,集中掩埋。”

“拜别大同侯!”有人躬身,自然有人跟着,更多人躬身拜别而退。

朱鼎顺朝鼎三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带宋大富等锦衣卫离开。

向几个核心勋贵,内阁和六部主官拱拱手,“诸位,一起吧!”

向金銮殿迈几步,发现无人跟上来。

不禁笑了几声,倒退回来,“岳父大人,小婿说三千营、神枢营、神机营随便,您现在相信了吗?只要朱明还是朱明,英国公就还是英国公。”

张维贤明显不想说话,朱鼎顺又向西宁侯拱拱手,“岳父大人,禁卫提督好听不好做,出事必然有责,裕本已领三万京营,还是勋贵子弟领兵,诸位有什么可纠结的。”

西宁侯拱拱手没说什么,后面的镇远侯、定西侯等也跟着拱拱手。

朱鼎顺扭头看向文官,顾秉谦已经摆出一个请的手势,这次他们跟上了。

魏忠贤刚才把信王叫着跟皇帝回了金銮殿,朱鼎顺进来,信王又在台阶下跪,脸上全是泪痕。

“皇叔,为什么起复高攀龙,他可是东林核心,尸位素餐的典型。”

“陛下,他在去年十二月就向微臣示警,说魏公公手段太血腥,有人会反弹,让臣注意保护陛下。可惜微臣去作战,上月才收到他的暗信。”

皇帝深信不疑, 恍然大悟点点头,“那就让他做个差遣官,不能坐堂,朕实在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

“呵呵,陛下,微臣去年已经破了他的心,他算个道德君子,不算个能臣,监察是最合适的官位,一辈子都不能动。”

天启叹气一声,“杨师傅何尝不是君子,何尝不是监察天下的不二人选,他们屁股不干净啊。”

“陛下,这次他们的屁股下面是微臣的刀子!”

天启眉毛一抖,眼神大亮,“有道理,朕怎么没想到,是个妙招。”

朱鼎顺微微笑笑没有接茬,天启盯着他腿上的血迹看了一眼,突然换了个话题,“皇叔派人护送五弟就藩吧,顺带到开封府,把周王接到京城,朕想见见周藩医道传家的本事。”

“陛下…”

“朕不想说第二遍,大同侯不要老打断朕,正月由礼部护送王妃到信阳。”

天启这这是忍无可忍,别人都不劝,朱鼎顺也不想多事了。

可惜了,这步棋没了,本来还计划玩玩的。

“成国公是前军掌印都督,传旨由大同侯掌前军,外出作战期间由朱西一代为掌印,节制哪一部分京营,你们自己商量吧。朕不想坏了你们翁婿情谊。”

朱鼎顺只是躬身,张维贤却匍匐行了个大礼,“微臣惶恐,请陛下降旨。”

“那就与内阁商议。”皇帝无比干脆,明显不想与英国公扯淡。

又转向文官,“传旨,明日廷推,举兵部尚书郭恺之、辽东督师袁可立入阁,首辅顾秉谦在袁可立未回朝前不得离任。”

“臣等遵旨!”

“朕累了,诸卿家回去吧,英国公、大同侯、西宁侯留下。”

其余人立刻躬身而退,信王嘭嘭嘭磕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头,跟着离开。

天启盯着信王的背影脸色阴沉,“皇叔,五弟是不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确实如此,信王殿下玩的是暗线串珠,他透露给蠢蠢欲动的文官,说有人弑君,又透露给成国公,说有人收尾,再透露给东林和抚宁侯,让他们准备造势。”

“哎,朕唯一的弟弟,怎么被他们祸害成这样。”

朱鼎顺摸摸鼻子,“陛下,这不可避免,禁宫不可能由一家来守卫,人多眼杂嘴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皇帝沉默了一会,笑着看向三人,“老国公,皇叔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吗?”

张维贤还没有回答,朱鼎顺立刻插嘴,“陛下,假的,嘉靖朝后期的确无法养活京营,必须拆撤一部分,让他们不再想着领全额饷银。”

“皇叔,嘉靖朝京营强大,三十年后仍有余晖,西镇宁夏、两征朝鲜、东拒图们汗,现在的京营呢?皇爷爷的确有他的问题,朕还是想问老国公,勋贵五家齐头并进,怎么短短时间内就剩一家了?”

张维贤稳稳一躬身,“陛下此言诛心,勋贵都在,除了谋逆的成国公。”

哈哈,天启自嘲一笑,百无聊赖仰头叹气一声,“朕是不想你们自己有什么疙瘩。党争抢了皇权,也抢了勋贵的兵权,勋贵引以为戒啊,朕给你们抢回来了,不要再丢掉,以后就你们几家为主。”

张维贤顿时匍匐拜倒,“陛下圣明,朱明皇帝不需要太多的武力,但必须有最强的武力。”

“是啊,说的有道理,休息吧,明天的太阳应该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