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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到宁夏后,剃了个光头,也不刮胡子。

反正鞑靼贵族有很多是和尚,大胡子光头在西北边镇常见,一点也不奇怪。

熊大完全不怕朝廷的人抵进侦查,他只不过是想催朝廷动手,早败早死心。

一群人出了国公府,马上入宫求见皇帝。

袁可立正谈着呢,皇帝脑子昏昏沉沉的听完,越发糊涂,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那个‘睿智’‘果断’的皇帝不见了。

“陛下,解难把家眷留在京城,就像两年前让那个外室入京,是对朱明皇室的忠心,但等小破虏长大,解难营的孩子们长大,他们只记得,父兄浴血奋战,朝廷却不准他们回家。”

袁可立内心很急,他知道朱鼎顺的诸多布置,稷国公富可敌国的消息会传遍天下,敌我双方暗中都会蠢蠢欲动,顿时大乱。

天启不为所动,“皇叔不能回朝!没有合适的职位。”

“陛下,文武双王监国,共护太子成人。”

天启歪头仔细看了袁可立一眼,微微一笑,“朕知袁卿是为了天下考虑,此事不可更改,袁卿去吧。”

周王拽拽袁可立,示意他离开,老头深深叹气一声,他也理解皇帝,但朱解难很年轻,信王和太子哪是稷国公的对手,黄袍加身太难看,会死无数人。

天启等袁可立走后,让内侍扶着半躺,对一旁闭目养神的周王道,“周藩早告诉朕这个道理,朝臣现在才说出来。他们到底是真蠢,还是装蠢。”

周王眼珠转了一圈,“陛下,听说袁可立对族叔说过一句话,三岁学说话,一生学闭嘴。”

“哦?”天启双眼放光,似乎有点兴趣,“皇叔有没有发怒?”

“没有,但也与袁公话少了。”

“哎,袁卿收徒,实为国事,可惜束缚了两人的关系。首辅本想大展宏图,朕又重病,袁卿只能小心翼翼,大概会请辞。”

周王没有接茬,天启又问,“皇后怎么样?”

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周王知道皇帝问什么,赶紧回道,“暂时还不知男女。”

小内侍说内阁与五军都督府勋贵集体求见。

天启刚坐起来,总不能躺下装作睡觉,无奈让他们进屋。

他已想好如何再次拒绝,朝臣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之前内廷外廷都隐瞒了宁夏的消息,他们认为不是什么大事,听朱鼎熊说完,才知道宁夏出了‘大匪’。

锦衣都督鼎三也被西宁侯和镇远侯从锦衣衙门拖到乾清殿,这是鼎三一个多月后第一次见皇帝。

天启听完越发‘精神’了,直接问鼎三,“所言不差?”

“回陛下,这个班九、洪大,我们和大哥都认识,才能也就那样,但他们确实视大哥为尊。若解难营将旗到宁夏,保准磕头跪迎,哪用如此紧张。”

“班九在宁夏确实声望很高?”

“是,万历年就在陕西经商,单论名气远超总兵和巡抚,宁夏边军可以不认识总兵,不能不认识同知官班九。大哥安定草原后,他经常到漠南,身为豪商,乐善好施,打抱不平,把银子都分给了边军…”

“声望这么高,他会害怕皇叔?”

鼎三被问住了,但眼神全是轻蔑,完美展示出鄙视的态度。好像又碍于皇帝面子,没有呛声反对。

天启认为自己看懂了他表情,内心补齐一出戏。解难营当然可以迅猛剿匪,但见将旗就跪,肯定是吹嘘。鼎三只不过想出征,不能让皇叔用兵西北,咳嗽一声道,

“诸卿重视很有道理,派个钦差到陕西,带二百万两白银,安抚炸营的边军。班九、洪大调京营任指挥使。内阁拟旨,大明边军核对名册,年底发饷,内廷派监军发到士兵手中,不会通过兵部和将官。”

我去!

釜底抽薪,皇帝好气魄!

不仅把内阁勋贵闪了一下,把宁夏的人也能闪断腰。

憋着名扬天下呢,您来这么一招。

朝臣大拜,“吾皇圣明!”

鼎三拜的时候眼珠一转,“陛下,也许宁夏不是孤立而动,甘肃、鄂尔多斯、西土默特,牵一发而动全身,边军欠饷多年,西北边镇可能都忘了他们是兵,二百万两无异于火上浇油,会刺激其余边军蠢蠢欲动。”

“预谋?”

“不可能是预谋,多年积怨而发。土默特本部被我们带走一万勇士,已没有闹事的资格。但西土默特、鄂尔多斯被吓着了,可能利用这次机会与班九勾结,主动向西逃,躲避大哥兵威。”

这才是重点,天启敏锐察觉到巨大的风险,“传旨三边总督武之望,立刻整兵,剿抚并重,若班九不愿安抚或无法安抚,立刻雷霆绞杀,反贼全部枭首。”

鼎三暗喜,猛得躬身,“陛下,微臣可以带五千锦衣到宁夏助剿。”

天启看他一眼,不置可否,朝众人摆摆手道,“用不着京城伯爵动兵,西北锦衣卫荒废太久,卿家建立一个通信渠道即可。诸卿去吧。”

众人躬身退出乾清殿,鼎三立刻大步离开,他不是很开心,宁夏这么好玩的事,刚刚知道几天,真不该做这个锦衣都督,被困死在京城了。

这两天他和熊大密切关注京城,想知道朝臣和百姓对郑芝龙庞大船队的反应。

结果很明显,他们很震惊,非常震惊。

但这个震惊很安静,表现出来与大捷完全不同,提都没人提。

稷国公富可敌国,关自己什么事。夸不得、舔不得、近不得、恨不得,只能装作没听到。

最可能、最合理、最正常的反应,恰恰是…集体闭嘴。

“等等,跑什么!”

承天门,鼎三被后面的镇远侯和定西侯追上、两人后面还有高攀龙和李精白。

“侯爷和两位大人有事?”

镇远侯拍拍他的肩膀,“这个班九、洪大,是不是学了解难营的一套?”

“学肯定学了,东施效颦,定然不伦不类,至于多大战力,鬼才知晓。”

“他不需要多大战力,把宁夏镇边军全组织起来,就已经胜了,西北哪来的战兵,边军剿匪需要发饷,延绥总兵最新奏报,这两人已经立旗,号湏军。”

“切~我知道呀,若给我五千锦衣卫,保证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高攀龙神色严肃的插话道,“锦衣卫应马上到西北,新平伯就算本人不去,也应该派几百人,万一需要大军剿匪,得有宁夏的奏报。”

鼎三见他们不接茬,顿时没了兴致,敷衍拱拱手,“高大人言之有理!”

四人看他径直去往锦衣衙门,齐齐站门楼下换气,刚才跑得有点快,个个胸膛起伏。

镇远侯第一次与阁臣直接沟通,“高大人,李大人,英国公不在京城,都督府很难应对。乾清殿我们也没法向陛下谏言,若胖熊与鼎三所言属实,武之望必败。

一个稷国公肯定的聪明边将、一个被解难营驱逐的头领,无论哪个身份,西北边军都无法处理。

他们没有到宁夏镇之外乱串,原先以为是等朝廷安抚,现在看来,他们早知道朝廷无法安抚,若边军大败,西北会乱成一锅粥。”

高攀龙点点头,“是这么回事,但京营不可能出兵剿匪。”

“内阁诸位大人应该请旨,让稷国公派一部分解难营到宁夏,灭与萌芽,以免三五个月后,朝廷还得调集辽东大军剿匪,那就成了笑话。”

高攀龙本不愿出这个头,但这是谋国之言。认真看了两人一眼,最终点点头,还是回文华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