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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昨天他睡着了还要把手伸到她的嘴边让她吃叫花鸡。

苏岁安忍不住笑了起来,“世子海量,居然连一个酒酿丸子就能把你灌醉?”

幸亏昨晚他熟睡以后就没有再继续闹腾,不然还真不好收场。

可惜昨晚,她开了一宿的窗,好像也没看到定北王府的人前来寻少主人。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苏岁安只能靠坐在床边打盹,顺便照看一下某个醉鬼了。

傅景荣头疼欲裂。

刚想伸手扶着脑袋,想起苏岁安在身边,也不知道昨晚有没有吓到她...

“我...昨晚喝醉酒以后,有没有做出一些...什么事?”

苏岁安挑眉一笑,“世子想要做出什么事?”

傅景荣欲言又止。

自从重生回来以后,他就发现了自己的酒量远远不如从前。

以前,他虽说不上是千杯不醉,但是说到喝酒,也能被说一声海量。

可是回来以后,别说喝酒了,即使是吃上几口放了酒去焖呛的小炒,他也能醉倒。

根据易帆跟易帜的回忆,他醉了以后,喜欢扮演什么东西。

上上上一次,是扮演一棵树,死活要站在树的旁边,还要易帆跟易帜给他浇水...

上上一次,他是扮演一条鱼,跳到水里闭气,差点淹死在府里的莲池...

上一次,他好像扮演一只铁锅,死活要炖了易帆,缠在易帆身上差点没把易帆勒死。

再后来,易帆跟易帜都不让他沾酒了,连吃食之类的都为他严格把控。

回溯最近一次醉酒,已经是八年前。

原因是吃了一道酒呛鹅掌。

这一次...

傅景荣看了一眼自己穿着整齐的里袍。

仅仅只是脱去了外袍,他还这么规整地睡在了这里,应该...

没事...的吧...

毕竟酒酿丸子的后劲可比呛鹅掌大多了。

他低着头,像是等待着苏岁安的审判,但是又怕自己唐突了佳人,眼角余光忍不住偷偷看了苏岁安几次。

看样子,他是真的把自己昨晚的一切都忘了。

苏岁安憋着笑,给他掖了掖被角,“没事,你昨晚喝醉以后,就自己脱衣服上床睡觉了,酒品还算不错。”

“真...真的?”

好不容易才得她的改观,被他“邀请”前来吃夜宵,要是真的因为一颗酒酿丸子在她面前耍了酒疯,那他真的要投缳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柳儿的声音,“小姐,外头发生了大事。”

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苏岁安问道,“何事?”

“昌平侯府,要变天了。”

...

时间回到傅景荣醉酒的夜里。

昌平侯府大门前停住了一辆实木马车。

翌日一大早。

天还未亮,就引来了许多人的驻足围观。

赵清婉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嗓子干得厉害。

便随口唤了一声“皎月”。

半天没人应答之后,她才惊觉,这里似乎不是她的床榻。

而她的身上,还有明显的不适感。

那种充实的感觉,以及熟悉的味道,成功让赵清婉梦回那个让她耻辱的下午。

此时,马车外头传来了细细碎碎的交谈声。

更是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真的不是我看错,那马的腰上还挂着一个湖水绿色的肚兜,绣了一大朵白莲花。”

“对对,我也看到了,就在马儿的另一边。”

因为不知道马车里的人到底是谁,昌平侯府的看门亲兵不好上前多管闲事。

然而,随着天色愈发明亮,围在昌平侯府门前的人越来越多。

碍于百姓的谈论,昌平侯府的管家马上出现,让人赶走马车。

就在这时,一向安静的马匹就像是受了惊一样,扬起了马蹄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好事百姓狠狠踹了一脚。

而那个被踹的,正是想要绕过马匹看看马的身上是不是真的挂起了碧色白莲肚兜的其中一个好事者。

这马儿不动的时候不打紧,一动起来,整辆马车都被掀翻在地。

赵清婉以及苏瑾澄就那样衣衫不整地滚落在地上。

为了维护心上人的脸面,苏瑾澄把所有的衣裳都盖在了赵清婉身上。

这一动,他当场春光乍泄。

“没想到啊,这高门之下,养出来的公子都这么水嫩。”

“你看,那苏公子的屁股多翘?”

“别说,这牛牛也格外有分量。”

这下,总算是把整个昌平侯府都惊动了。

下人连忙开门,把苏瑾澄跟赵清婉迎了进去。

本来苏祺顺这些天已经过得十分不顺利。

洪氏看似在扶摇堂被软禁,可是她一天不死,对于整个昌平侯府来说就是一个未知的危险。

偏偏现在他因为要部署余孽的事情腾不开手处理洪氏以及洪府。

这会还一大早摊上这些事情。

他当场桌案一拍。

“你们两个孽障!!”

衣衫不整的两人齐齐跪地。

身体还因为惊恐而哆嗦了一下。

赵清婉一开始嘴上还说着不愿意嫁给苏瑾澄。

奈何,现在生米煮成熟饭。

再加上前几天晚上秦青那里走水,来了一个捉奸成双。

“旧事重演”,苏祺顺现在整个人只觉得有一种吃了屎的恶心感。

偏偏,赵清婉跟秦青都长了一张足以让所有男人心软的脸,再加上她用这种柔弱又无辜的神色看向自己。

他缓缓闭眼。

罢了。

婉儿终究还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女儿...

这些年...

他对她们娘俩亏欠良多...

“侯爷。”

就在苏祺顺打算再次驳回苏瑾澄要迎娶赵清婉的要求、将此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时。

老管家捏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匆匆前来, 向来挂着呵呵笑意的脸上,此时半点笑意都挤不出来。

“外头有一个小乞丐,敲开了我们的大门以后,留下了这封信以后就离开了。”

苏祺顺心烦意乱地想要拨开老管家递到自己面前的信笺,“你没看到我现在在忙?”

老管家再一次把信笺递到了苏祺顺面前,满脸委屈,“老奴这也是怕老爷您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

错误的决定?

苏祺顺眼皮一跳,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老管家手上的信笺上。

字迹毫无风骨,一看就是路边那些代写书信的书生写的。